有没有想过,和尤利安分开? 兰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另外一个,原本属于真正的自己的世界。 在她真正的人生中,从最开始只是认为对面房间的室友是个隶属于日本黑帮的危险分子,到逐渐爱上他,再是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最后又和他纠缠不清,这一系列的过程,她想过很多很多次,要和他分开。 但是最后她还是没能成功地离开他,他不许,她也不愿。 她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用恶面爱着她的夜叉,爱他独独为她展示出来的爱,接受他从未改变过的恶,以及无条件承担所有可能会有的结果。 唯独死亡,才能叫我们分开。 兰想起这句在婚礼上,她听过两遍的誓词——只不过,听第一遍她懵懂无知但是满心欢喜,听第二遍她成熟冷静却倍感安心——现在,这句话用来回答和叶的问题,再好不过。 “我没有想过要和他分开。”兰摇了摇头,并未给和叶的茶杯添满。 和叶不解,皱起眉头问:“小兰,你知道尤利安的真实身份吗?” 兰平静地点了点头:“知道啊,毕竟是已结婚的对象,他的一切肯定得知道的。”想起自己竟然在上一段婚姻中的婚前不知那位自以为了如指掌的前夫心中最爱的人是谁,兰觉得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有些打脸。 “再者,就算我不知道,通过这几天被某些人反复见面反复交涉,我不想知道都不行。”兰笑着补充道,看起来表情竟然还有三分戏谑。 和叶更加不解了:“既然你知道尤利安就是那个可怕的黑暗组织的一员,而且他还是害工藤新一变小的罪魁祸首诶,你还能和他在一起?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 和叶的反应兰很能理解,甚至说,和叶的反应才应该是正常人该做出的反应,倘若是这个世界的小兰,她肯定也会这样问,但是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小兰,真正的自己在另外一个时空和尤利安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见识到了这个男人有多危险,却也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这些经历她无法告诉任何人,外人说了他们不信,而尤利安,根本无需言说,他们好像命中注定就会成为一对一样,虽然在这个世界里他们只在一起短短一年,可是很多时候两人间的默契就好像是经历过生死劫培养出来一样,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懂对方真意。 “我不可否认,尤利安在过去曾做过许多坏事。”兰的睫毛微动,语气真挚,“我和尤利安现在都会匿名做很多慈善,算是赎罪吧……他也没有再做过任何坏事了,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公民……当然,我知道我这样说未免太厚脸皮,因为我们现在做的这些,并不能让之前死去的无辜之人死而复生,所以,我早就做好陪他接受所有惩罚的准备了。” 被兰的话打动,和叶更加心疼起坐在对面这个神情凝重的女子,她双手握住兰的手,言辞恳切道:“小兰,你原本,没必要过得这么辛苦的,你和工藤……” 原本想说出的半句话挂在嘴边又咽了回去,兰和工藤新一婚内的日子和现在提心吊胆的日子,到底哪种更辛苦?说实话,和叶也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没有尤利安当年那一棍子的事儿,工藤新一不变小,不遇到那个女人,你和他肯定会顺顺利利,幸福美满的。” “不,和叶,你说错了,并不会如你所说的那般顺利的。”兰摇了摇头,“你知道,为什么从头到尾,我都是把矛头对准工藤新一,而非现如今的工藤太太吗? 因为需要对这段婚姻忠诚的,从来都是他工藤新一,而不是其他任何一个第三者。 既然,他能够在心里装着其他人的情况下向我求婚再结婚,而婚后又和对方厮混多次出轨,那就说明这个男人本身就有问题。也许如今的工藤太太不出现这个男人可以安分几日,那要是他在工作期间和其他女人相处甚密又擦出爱的火花来呢,他就能守住底线不出轨吗?我又能防得了吗?我不能,他,也不能。 所以,和叶,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尤利安毁了我上一段的婚姻,可是实际上是工藤新一自己毁了自己的那段婚姻,我和他的分开,怨不得其他任何第三人。” “可是,可是那个女人就一点错没有?”不知何时,和叶眼中已泛着泪花点点,“我没有兰你这么大度,虽然我知道你说的都对,但是我就是无法原谅那个第三者,如果不是她,你不会早产,如果不是她,你也不会产后休息不好,如果不是她,你更不会夜夜以泪洗面……” 看着动情的和叶,兰知道她一半是心疼自己,一半是把她自己带进了小兰这个角色里——毕竟服部平次当年可是和大冈红叶也纠缠过一段时间,如果说服部平次和工藤新一一样才是那个应该对这段亲密关系负责人的人,但是莺莺燕燕的环绕也加速了这些男人堕落的进程。 “和叶,我没有原谅任何人,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这回换成兰握住和叶的双手了,“你不要的东西,那就是垃圾,既然已经把垃圾丢了,你还需要去在乎是谁捡到了那个垃圾吗?” “可是我根本没办法不要平次啊……”和叶终于哭出声。 兰抱住和叶,任由她在自己怀中放肆哭泣,想来和叶只身来东京专程看望自己,大概率是和服部平次有过争执,而这个争执产生的原因,大抵和自己有关吧。 不知道男人们是真的对感情迟钝,不明白那些对自己频频示好的女性到底是想和自己当哥们还是做恋人,抑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