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书案前的詹钦霖,一脸凝重地望着面前空白的宣纸。
皱眉提起笔,放下。
咬牙皱眉提起笔,又放下。
自方才从院子里回到书房后,詹钦霖就一直在低着头冥思苦想,可惜他想了半天就是始终都没有想明白——到底是在哪个环节中出现了问题。
为什么在一夜之间,谢若仪突然就对他避如蛇蝎了呢?
难不成是她做噩梦,梦到自己欺负她了?这总不可能吧……
詹钦霖摇着头叹了口气,将马上就快要接近正确答案的推测——抛之脑后。
忽然间,他眸子蓦地一亮,握紧了手中的笔,低下头开始奋笔疾书。
虽然他没有追求女生的经验,可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他记得自己好像曾经刷到过一个帖子,上面说:
烈女怕缠郎!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拒绝绿茶男!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鄙人实时在线教您如何追到心中女神,有意者请联系……
“啧……”才刚刚回忆到一半,詹钦霖就卡住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把面前这个绿茶追妻计划继续写下去,现在的他,无比悔恨当初的那个——点了不感兴趣的自己。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绿茶男?
“唉。”詹钦霖垂头丧气,满面愁容。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许若娟声音高昂得像一只鸟雀,“霖哥儿,谢娘子~”
站在院子中的谢若仪,看到她后。
目光骤然变冷。
“许娘子来我们霖院做什么?”芽绿稍微侧步,挡在了谢若仪身前。
许若娟目光内疚地看向谢若仪说道:“那日都是我不好,没能拦住姨母。”
她一边说一边把桃红手中提着的篮子接了过来,“这里都是霖哥儿先前送给我的药膏,实在是太多了,我根本就用不完。想着姐姐你这次手受伤了正好能用着,我就赶紧火急火燎地给姐姐你送过来了。”
送药?是想来看笑话的吧!
芽绿被许若娟的这番话气得快要喷火,正想上前开口和她理论,却被自家小姐给拦住了。
“芽绿。”谢若仪不慌不忙地用眼神安抚住了芽绿,然后转头对许若娟说道:“多谢许家娘子的好意,药膏你放在桌上就行。”
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机,结果竟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许若娟稍微愣神。
谢若仪目光平静地看着她,“许娘子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
将手中握着的篮子放到了圆桌上,许若娟讪讪说道:“没有了没有了。”
正常人在这个时候就应该自行告辞了,但许若娟却依旧是赖着不肯走,不但没走——她还目光鬼鬼祟祟地在院子里扫了整整一圈。
可惜,却没有找到她想找的人。
没找到詹钦霖的许若娟,心中这才回想起了她此行而来的目的,于是,她将目光放在了谢若仪身后刚组建好的水磨之上。
“姐姐,这是什么呀?”
还没等谢若仪开口,芽绿就先在旁边小声地骂道:“是个臭不要脸的狗皮膏药。”
“这…这不太方便告诉妹妹。”谢若仪眸光微闪,言语闪躲。
果不其然,在看到了谢若仪的这个反应之后,许若娟立马就变得更加起劲了,“哎呀,我们现在都已经是一家人了,哪里有什么方不方便告诉的。”
呵?还想挡着不让她看?可惜了,她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许若娟朝跟在自己身后的桃香使了一个眼色。
桃香立马就心领神会地牵制住了芽绿,而许若娟则是动作飞快地绕过了谢若仪,来到水磨前。
近距离看着面前这个巨大的怪东西,许若娟没憋住气,惊叹出声:“这是什么东西?!”
“只不过是些我自己做着玩用来打发时间的木头把戏,算不上是什么厉害的玩意儿,所以就不好意思告诉妹妹了。”谢若仪看都没看许若娟一眼,就信手拈来地胡诌道。
“姐姐你谦虚了。”
虽然许若娟看不出来面前的这个怪东西其中究竟蕴含着什么乾坤,但她定是不会蠢到相信谢若仪口中“木头把戏”的这个说法。
懒得再继续与她虚与委蛇,谢若仪揣着明白装糊涂,“妹妹药膏送到了,东西也已经看完了,是还有什么事情在霖院没做完的吗?”
“你!”本想与谢若仪辩驳一番的许若娟突然间瞟到了在远处出现的湛蓝色衣角,于是她将原本卡在舌尖的话咽下,掩面泣声道:“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桃香眼力见十足地走上前,扶着许若娟和她唱起了双簧戏,大声控诉,“谢娘子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家娘子今日可是特意来关心您的,您怎么能这样说她呢?”
“嘴巴可真臭!”芽绿把手掌当做扇子,在鼻子下方晃了晃,“我们家娘子一向闻不得恶臭味,你们关心也已经关心够了吧,现在是不是该走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桃香不甘示弱。
“是啊,你的嘴里的确是吐不出象牙……”芽绿叉着腰,白眼都快要翻到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