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业从容淡定地向安阳侯行了一礼,不卑不亢说道:“父亲,今天是我和容柒给长辈敬茶的日子,那么我的母亲理应受到这一礼。”
说完秦子业从顺子手上接过安阳侯夫人的牌位,仔仔细细地把牌位放在安阳侯右边的位置上。
安阳侯气极,随手把茶杯掷向秦子业,秦子业目光闪过一丝冷厉,他徒手接住茶杯,滚烫的茶水冒着白气从秦子业烫红的手上流在面上。
容柒松口气收回自己向前一步的左脚,他墨黑的眸子担忧的看着秦子业,在这样的父子对立中,容柒并不适合做太多的事,否则可能会更进一步激怒安阳侯,毕竟昨晚的事容柒是导火线。
“逆子!你是在对我不满吗?”安阳侯怒发冲冠,面容一沉。
“儿子不敢,还请父亲让我遵守礼制,给母亲奉茶。”秦子业低下他的头,说的话也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如果安阳侯反对秦子业为安阳侯夫人奉茶,那就是不遵守礼制,到时候说起来也是安阳侯没脸。
安阳侯怒极反笑,“好一个天下第一大孝子!”安阳侯说完像是气极了,怒气冲冲离开堂前。
容柒的目光闪过深思,他的这个丈夫似乎很不一般,也很重感情,昨天虽然明面是为了他和安阳侯闹翻,实则是为了安阳侯和他之间的父子之情而闹翻。而现在为了给母亲应有的脸面而和安阳侯对立,这样重感情的男人现在正好是容柒需要的人,也是最好控制的人。他走上前去拿过秦子业手上的茶杯,然后用帕子擦去秦子业手上的茶叶。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容柒低头轻柔地擦秦子业的手,而秦子业看着容柒只剩下发顶的头,神色静默。
“世子,我们现在是要给婆婆奉茶吗?”擦完秦子业的手,容柒低声问道,语气柔和得不成样子。
“对。”秦子业轻应一声。
端茶的丫鬟早就在容柒给秦子业擦手时端来了两杯新的热茶,闻见秦子业的话连忙把托盘端到秦子业和容柒面前。
两人接过丫鬟的茶,端正地跪在安阳侯夫人牌位面前,秦子业声音低沉,沉声说道:“母亲请用茶。”
秦子业说完恭敬地低下自己的头。
容柒的余光看见秦子业认真的侧脸,心中有一丝涟漪。
一直坐在位置上的秦子涵难耐地扭扭身子,背后传来刺痛,一个小厮站在后面恶狠狠地掐了秦子涵一把。
秦子涵眼眸委屈地含着泪,规矩地坐在位置上也不敢乱动了,因为他明白没有人能给他做主,反而会迎来小厮更激烈的惩罚。
秦子业让顺子把安阳侯夫人的牌位放回祠堂,顺子积极地应声,他已经得罪了侯爷,现在只能抱着秦子业的大腿,其实从他昨夜带着秦子业去喜房和药房再加上今天这事一过,他跟秦子业算是栓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看着顺子离开,秦子业今天的目的也达到了。一来在众人面前改变形象,而这一切的变化源于就是亲情,虽然昨晚的冲突也有苗头,但昨晚的事应该不会有太多人知道,但今天就不同了,堂前这么多的小厮丫鬟,他就不信没有嘴碎的下人。二来可以告诉原主的母亲,原主已经离开。
秦子业看见在座位上还有一个身影,正是他的庶兄秦子涵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秦子业想到原著秦子涵悲惨的命运,他迟疑地开口;\"兄长是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
背后传来一阵阵刺痛,秦子涵努力忍住眼泪,他开口说出一句祝福词,“恭贺世子新婚之喜。”
秦子业笑了笑,“谢谢兄长的祝福。”
在《权力男色》这一书中对于秦子涵的笔墨并不重,男主角容柒只不过是用安阳侯府做了一个通向滔天权力的踏板,但是在安阳侯府的经历也是迫使容柒野心极度膨胀的重要原因。秦子业在临走前对着秦子涵点点头便带着容柒离开了。
秦子涵地从位置上站起来正准备离开。在他身后的小厮露出一个恶意嫉妒的笑,他的手指甲狠狠地去掐秦子涵后背上的肉,秦子涵的身子剧烈的颤抖,他熟练地紧紧咬着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因为在秦子涵的心里已经清楚的知道,如果他大哭大闹一定会迎来小厮更激烈的惩罚,他早就经历过那样惨烈的报复,至此秦子涵不敢再心生反抗之意。
小厮看见秦子涵脸色发白也乖乖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他大发慈悲的收回自
己的手,在小厮的指缝间还有小块新鲜的血肉,秦子涵松口气,随即小厮带着温热的手便抓住秦子涵的手开始新一轮的折磨,小厮的声音带着扭曲的兴奋,“大公子,小的扶您回去!”
堂前还有小厮和丫鬟在当差,他们仿佛司空见惯,对于洪连折磨大公子不但不护主反而看见秦子涵不敢吭声的模样,心中暗自痛快,眼底满是恶意。
不过是一个傻子也配得上这么好的家室!这样的傻子就合该被他们欺负!
从堂前离开后,秦子业便要去书房,容柒着急地叫住秦子业,“世子不如还是先回去在手上用些药再去书房吧。”
为自个儿好的事秦子业没有理由不答应,他脚步一转跟着容柒走进院子,容柒看见秦子业知趣的样子,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