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业也知道在安阳侯府中李姨娘是一个难得的明白人,她对于安阳侯上的权力并不是很热衷。
只因为秦子业的母亲是一个狠人,在临死前直接就给安阳侯下了断子绝孙的药,所以在后院里的女人和双儿万分没有怀孕的可能,而秦子业是安阳侯府唯一的继承人。
秦子业在前面走,而容柒谨遵着尊卑,落后秦子业一步。
容柒突然发现秦子业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容柒自然是跟着秦子业慢了下来,还是落后秦子业一步。
这位世子丈夫有时候走路总是会突然之间慢下来,容柒也只好跟着慢下来。
秦子业:“……”停下脚步。
容柒抬眸疑惑地看着秦子业同样停下了脚步。
秦子业有时候觉得容柒有点呆头呆脑的,他脚步一转,站在容柒旁边,墨色的衣袍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我们走吧。”
容柒墨黑的眸子懵了一瞬,他的嗓音带着温柔,“好,世子。”
容柒的脚步声和秦子业的脚步声渐渐重合,容柒从来没有这样的感受。
小时候他必须落后容豪一步,因为这是父子之间的规矩。长大后,他必须落后奴仆一步,因为他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相府公子。而现在他和他名义上的丈夫并肩走在路上,容柒用余光看了一眼秦子业。
秦子业的侧脸深邃,棱角分明,薄唇轻抿,秦子业有一副好相貌。他的母亲是谢家的嫡女,而父亲安阳侯也是京城里有名的美男子,作为两人的孩子秦子业以前眉眼间总是带着一股郁气,面容憔悴,而现在秦子业眼眸黝黑有神,眉眼中有着沉静,又带着点锋利。
容柒和秦子业的婚约是从小就定下来的,那时候容柒还是一个相府里无忧无虑的相府公子,而秦子业也是如日中天六皇子的嫡子,两人的婚约被称为天作之合。
在六皇子被贬为安阳侯后,容柒的母亲也跟着病死,当时容柒的名声在有心人的算计之下就背上了灾星的称号。
容柒比秦子业大三岁,那时是秦子业的母亲看重容柒的家室和家风这才定下了容柒。
当安阳侯夫人想悔婚时,她正好也生了重病
,在床榻上死去。至此容柒的名声更差,而两人的婚约却在默认下没有解除。
和秦子业的婚约在一定情况下还保护了容柒,而容柒从十三岁那时就知道自己未来的丈夫叫秦子业,他是安阳侯府唯一的继承人。
待两人到春意院后,一群奴仆已经堵满了春意院,秦子业停下脚步,眼神疑惑。
“世子安,公子安。这是来参加选拔管事副手的人。”刘书挤出人群,对着秦子业和容柒行礼。
“那我先去练武场,到时间我会自行回来。”秦子业像报备一样说完对着容柒微微颔首。
容柒低头笑了笑,“世子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这还盼着我早点回去,秦子业心中想,我在这里容柒立威的折扣会大大降低,因为当时容柒在管事面前立威就借助了秦子业的身份,这次容柒怕是想要自己进一步收复奴仆们的心。如果秦子业在场,那么效果可就没有只有容柒一个人在场效果好。
外面的阳光落在秦子业墨色的衣袍上,他懒散地眯着眸子。这样的机会就交给容柒又怎样,反正这次不行,容柒也总有法子。秦子业想到相府里幸福的一家三口,而容柒坐在一旁乖顺的低垂着眼眸。
就当是他配合一下。
*
此时在将军府上,穿着西郊马场服饰的小厮正弓着腰等待。
“那马有人想要?”云将军坐在高位上,转动手指上的碧绿指环。在他旁边一位穿着灰衣,大约三十岁的男人站在云将军一旁。
除了那匹野马的事,云将军不知道西郊马场还有什么事找自己。
“回云将军的话,是……安阳侯世子想要那马。”小厮恭敬地低下头。
“安阳侯世子秦子业那个懦夫?”云将军自然知道秦子业,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安阳侯世子还给马取名为长安。”小厮迟疑地说出这句话。
“嘭!”一个茶杯在角落里裂开,云将军右手边少了一只茶杯,他的面容晦暗,“长安……”
“有我镇守庆国,我将军府就是庆国的长安!还需要什么长安!”
小厮闻言,后背上冒冷汗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灰衣男子在听见长安这个名字后,眼眸闪过一丝暗流。
“安阳侯世子可
曾说过什么时候驯服这匹野马给将军交代?”灰衣男子开口就是极为舒缓的语气,让人忍不住信服,如沐春风。
“安阳侯世子说等马好了会带着马亲自上将军府找云将军。”小厮有眼见的没有再提“长安”这两个字。
“将军那就给安阳侯世子时间吧,某也想看看什么人能驯服那么一匹马。”灰衣男子嘴角含笑对着云将军拱拱手。
“……那就听谭军师的。”云将军看见谭易饶有兴趣的眼神也不想打击自己心腹的提议,左右不过是一匹野马和一个侯府世子,更何况他也想知道秦子业为什么会相中这么一匹马,云将军眼里满是寒意。
谭易看着西郊马场小厮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