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疏坐在一侧,骨节清晰好看的手指捏着茶杯,以袖覆脸,抿了一口清茶,一举一动都是风姿。
还留在这里的贵族子弟,大都是对骑射不精通之人,他们的目光落在王疏身上,还有的目光却一直隐晦地落在容柒身上。
容柒神色淡然,他长长的睫毛在清隽的脸上投下了阴影,手指剥着坚果,时不时还会对着秦子业送上一个清浅的笑。
皇帝坐在高位上都感受到了这怪异的气氛,他心中升起几分兴趣。
“京城中都知王疏是这难得的绝色,今日一见安阳侯世子夫人的姿容不输王疏,你说朕说得对吗?安阳侯世子?”皇帝的目光落在秦子业身上,打趣意味十足。
秦子业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他放下手中的坚果,语气轻松:“陛下说的极是。”秦子业眉眼柔和,低声认真道:“不过夫人在臣眼里是存在于天地中的第三种绝色。”
“他在臣眼里不需要和任何人相比。”
容柒的手指微微颤动,嘴角浅笑,墨黑的眼眸似冰雪初融的温润清透,细水涓涓。
王疏抬眸,清冷的面容没有一丝动摇,他就像是庆国那斑驳的城墙一样,端庄肃静。他的目光没有落在秦子业身上,轻飘飘的落在容柒身上。
其实他也不喜欢这样的比较,可是他已经习惯了。
“安阳侯世子对世子夫人的爱意天地可鉴啊。”一位朝臣讨好的说道。
皇帝笑眯眯地点头,之前的气氛随之化解。
看着皇帝和朝臣们有来有往的交谈,秦子业拍拍手,低声道:“我们去看看风景,这里实在是太闷了。”
容柒自然是跟着秦子业离开。
“夫人,你骑过马吗?”秦子业坐在草坪上,兴冲冲地问容柒。
“……没有。”一个双儿又怎么会骑术,他在相府里有书读就好了。
庆国的双儿是可以娶妻生子还可以走上科举之路,不过只要嫁过人后就没有了这样的选择。
起初容柒以为自己一定会走上科举之路,成为一个权臣。结果在他接到和安阳侯世子定亲的事,他心底是怨恨的。
他一个不受宠的相府嫡子,要不是有着和秦子业的婚约,人可能会被欺负得更惨,马行也会肆无忌惮地作弄他。
“你想骑吗?”秦子业低笑一声,他站起身来,姿态懒散:“我带你去瞧瞧。”
容柒愣了愣,跟着秦子业去了马厩。
“世子爷,这匹母马温顺,最适合不过世子夫人了。”奴仆知道秦子业的要求后立马牵了一匹马出来。
“世子夫人不要怕,这马温顺,不像云公子挑的烈马一样情绪不定。”奴仆看着容柒慢慢靠近,恭敬说道。
容柒的手轻轻放在母马的脸上,摸摸他的鬃毛。母马眯了眯眼,发出一声温顺的鸣叫。
“……”容柒手上的感触仿佛触及了内心,他以前也养过一只小猫。
秦子业看着容柒眉眼柔和的样子,他低声道:“夫人要不要上马试一试?”
容柒仔细地听着奴仆们的技巧,他站在马侧旁边,动作十分不熟悉,有惊无险地上马了。秦子业在旁边看见容柒成功上马后,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夫人,太厉害了!”秦子业狭长的眼眸向上弯了弯,俊美如刀削般的相貌本是锋利十足,现在眼眸一笑,反而将锋利张扬化作了柔和,又带着几分风流之色。
容柒内心紧张的心松了松,他对着马下的秦子业露出一个笑。
秦子业见着了,险些要笑出声来。容柒可能以为自己现在的笑容还跟平时的一样,可是在秦子业看来,那笑容透着几分窘迫,还有得到认可的欣喜。
“世子夫人,小的牵着马您适宜适宜。”奴仆正准备上前去牵母马的缰绳,被秦子业挡住了身子。
“我来牵着。”秦子业牵起母马的缰绳,引导着母马往前走。
“世子爷身份贵重,也会为世子夫人牵马?”待秦子业和容柒走远后,奴仆不解道。
他想了想,又去伺候在马厩里的马。
秦子业牵着缰绳,一步一步走在草地上,容柒从开始的紧张也渐渐慢慢适宜,现在他还有心思把目光放在在前面牵着缰绳的秦子业身上。
容柒看着秦子业的背影突然就想到在漆黑储物室里,秦子业蹲下身来,对着他露出一个宽厚的背影。
也是这个背影背着他缓步走出了储物室。
秦子业,容柒的唇齿间念着这个名字,好似十分满足又舒心。
“夫人,你想试一试飞一样的感觉吗?”秦子业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什么……飞一样的感觉?”容柒嗓音轻轻。
秦子业把缰绳抓在手里,一个轻功落坐在容柒的身后,两人的身子紧贴。
“世子,您手上的伤!”容柒下意识想去看秦子业的伤,马背上两人紧贴在一起,根本没法动弹。
“我没事,我这也是第一次与人同骑一只马,”秦子业也觉得他和容柒贴得太近了:“没想到马背上的空间这么小。”
“夫人!容柒!准备好了!”秦子业虽然是第一次跟人骑同一只马,但还是显得意气风发。
“驾!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