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业向钱大夫打完招呼,就进了后院。
然后他看见了兰姜竟然拿着一套手套,虽然很粗糙,秦子业上前戴着试了试,真的还挺薄的。
“兰大夫,你速度好快。”
“听了世子爷的一些想法,兰姜觉得世子爷说的手术套很有必要,就试着做了一下。”兰姜嘴角含笑,声音温温柔柔的。
“世子爷,今日来要与兰姜谈论什么?”兰姜拿出一只笔和一叠纸,一副好奇认真的样子。
秦子业侃侃而论,兰姜自动吸取有利知识,摒弃不现实的观念,并加以改造。
秦子业说得口干舌燥,兰姜奉上茶。
秦子业:……
“兰大夫,这是要离开慧心医馆了?”秦子业早就看见了在院子里的包袱,随意问道。
“我本就是来这里散心,遇上世子爷便耽搁了一阵子,现在也是时候回去了。”兰姜抱着手中的纸,笑得心满意足。
“兰大夫为何不多留一阵子。京城繁华,气温适宜,长住也好。”秦子业低沉诚恳道。
“世子爷,京城很好。只是兰姜始终是江湖人,也不想卷入纷争中。”兰姜温柔又坚定地拒绝了。
秦子业拱拱手,掩饰内心的失落,笑道:“如果哪天兰大夫还要来京城,那一定要来找我才好。”
“世子爷,放心。在兰姜心里,你是我的朋友。”兰姜也笑了笑,白纱遮住了他的眼睛,可是他的心又不瞎。
秦子业的确是真心待他的。
秦子业看着慧心医馆的牌匾叹口气。
此时在京城朱家又是不一样的场景,“老爷,老爷珠宝又卖完了!”一个小厮跑进前厅激动地说。
“好好好,再去仓库拿,另外联系外州,多买些珠宝。”朱老爷脸上的肌肉抖了抖,急声道。
“老爷,自从天上楼的蓝羽公子戴着我们家的珠宝,珠宝店的收益翻倍。”朱夫人也是格外的激动。
“我们要好好感谢蓝羽公子。”朱老爷应声道。
“爹,我看你是忙昏了头。”朱丰翻了个白眼:“蓝羽公子会那么好心无缘无故地戴着我们家的珠宝。世子爷临走前说要送你的礼物估计就是这个了。”
朱老爷坐在椅子上,也回过神来。
蓝羽公子的确和安阳侯世子交好,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
“丰儿,你说安阳侯世子靠得住吗?”朱老爷不由自主地问了问自己的儿子。
朱丰想了想,道:“爹,有身份庇护,有银子赚不就行了。”
朱老爷点点头。
在战将军府上的战原还不知道自己的钱袋子已经被人撬走了,他在练武场上打完拳,接过奴仆手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江叔叔,秦子业在狩猎场上驯服了一匹发疯的烈马,真厉害。”战原笑着说。
“侯爷,您真的想跟安阳侯世子做兄弟?”江生沉声问道,语气严肃。
“战将军府就剩我一个人了,我不想被关在京城里。我也想像父兄一样上阵杀敌。”战原低声道。
“陛下是不会让我再上战场的,可是秦子业可以。”战原想到秦子业的眼神,“下一任皇帝可以。”
江生眼里皆是惊讶,他斟酌着句子:“侯爷,您有抱负虽好,但是正如您说战将军府只剩下您一个人,难道您要战将军府绝后吗?”
“还有皇家的事不能妄加揣测。”
战原眼眶红了红:“可是我就像一个废物一个被困在京城里,我这样会渐渐被磨去棱角,变成和京城中的人一模一样。”
“如果是这样的结果,那战将军府已经绝后了。”战原低垂着头,轻声道:“我想重现战家的辉煌,我想凝聚庆国的战魂。”
庆国战魂只有一家能称得上,那就是战将军府。
当年战将军和少将军浴血奋战,将外敌赶出边境,无数的战家军在战役中死去。
当战将军和少将军,以及无数的将士的棺材运回京城,全京城的百姓都为他们扶过棺,长安街头满是穿着孝服的百姓。
不管是怜悯还是其他,那一刻都深深的留在战原的心里。
他指了指在练武场上的写着战字的旗帜,声音颤抖:“江叔叔,我也想让这面旗帜重新活过来!我有错吗?”
在旗帜上还有斑斑血迹,这还是在战将军尸体运回来的时候,裹在他身上的。
旗在人在,旗亡人亡。
而现在是旗在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