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陛下,你是不是想御驾亲征?”容柒毫不拖泥带水的说,他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阴影,脖颈上带着红绳顺着隐藏在衣襟里。
秦子业把玩着火铳的右手微微一滞,他眼眸不知道该看向何处,半晌他放下手上的火铳,眼眸带着认真:“是,我的确有这个想法,在庆国朝政稍微稳定后,我就会去御驾亲征。”
容柒同样放下手中的火铳:“我看过被围攻的羊群,它们在狼群中被一一蚕食,没有半分反抗的可能。”
“杀!杀!杀死这些软脚虾!”金兵拿着大刀砍向了百姓,他们跪在地上磕着头,被砍飞了脑袋。
“可是除了反抗,羊群还能做些什么。就算是那点微不足道的反抗也能生出无限的勇气来”
容柒温柔的笑了笑。
“老子跟你拼了!”梁州的百姓看着底下的同伴的尸体,眼眶泛着红捡起长剑向着金兵冲过去!
“就当是为了整个族群,生出勇气。”容柒墨黑的眼眸弯了弯。
默默躲在小巷里的男子看见金兵对着一个双儿欲行不轨,他紧紧地躲在小巷里,他听见了金兵兴奋的声音,看见了一双绝望的眼睛。
他的目光落在死去庆国士兵手上的长剑上。
男子脑海里浮现出这位庆国士兵拖着伤腿倒在血泊上,被金兵的火铳打穿了身躯,血窟窿里的鲜血似乎流也流不完。
“嘭——”
金兵光着的身子倒在双儿的身上,男子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汗水。
双儿的眼眸动了动。
秦子业握住容柒冰凉的手,眉眼沉默。
*
夜里,月明星稀。
秦子业的御书房还亮着灯,白声走进御书房在秦子业耳边耳语。
“传他进来。”秦子业沉声道,对着秦子泽的到来有几分疑惑。
“臣拜见陛下。”秦子泽拱拱手恭敬道。
“泽堂哥找朕有什么事?”秦子业问道。
“陛下臣自知这次上战场凶险万分,臣对着府上的人员做了安排,只是臣府上有一位鬼面先生,智谋无双臣想把他引荐给陛下。”秦子泽说道。
秦子业看着秦子泽:“泽堂哥的话朕会放在心上的。”
“陛下,这位先生脾气冰冷高傲,到时候还请陛下亲自去冬院请他。”秦子泽硬着头皮说。
秦子业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朕记下了。”
“臣还有一个不请自请,如果远王世子来向陛下请罪,还望陛下看在同是血脉的份上,对着远王世子宽恕几分。”秦子泽犹豫地说道,弓了弓身子。
“泽堂哥这个样子像是在托孤一样,朕心中自有分寸。”秦子业笑了笑。
“朕还等着来年和你一起喝酒。”
秦子泽的眼眸蓦然就怔了。
金铭坐在军帐中翻开军务,在他的床上躺着一个貌美的双儿,眉眼清冷,有几分冷艳的味道。
祁默走进军帐中,低着头没有说话。
金铭知道自己这位大将为人很有原则底线,这也正是金铭所欣赏的,只是现在有些让金铭头疼。
“你嘴角的伤是被乔卓打伤了?”金铭注意到祁默嘴角的伤关心地问道。
祁默抿着唇道:“是。”
“他还敢打你?孤看来要曹太监教教他规矩了,他怎么能打承宣王殿下,简直是胆大包天!孤要重重的罚他!”
祁默的嘴角翘起。
金铭自然看见了祁默的神态,他伴怒道:“孤要打发他回金国还要罚他五十仗军棍!”
“殿下,不必这么重,这次攻打庆国还用得上他。”祁默急忙道,正巧对上金铭似笑非笑的眼眸。
“乔卓是臣先去挑衅的,他们进入梁州后烧山抢掠,肆意杀人,对着双儿和女子也是满心的残虐,这不是为军之道。”
梁州太守王川的家人被找到了,乔卓带着属下把王川的家属拖进了帐篷中。
梁州没来得及离开的百姓完全成为乔卓他们的奴隶,手法残忍。
在街道上祁默甚至还能看见一个不足月的婴儿的身子被钉在墙上,在小巷处传来时有时无的呻|吟声和金兵们放肆的笑。
金铭对着乔卓的做法也有耳闻,不过他对此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乔卓的大军一路打到梁州放松片刻也是难免的,不过的确是过分了。”金铭温和地说。
祁默看着曹公公离开的背影,他这才满意起来。
“行了吧,孤的承宣王。”金铭笑道。
“臣告退。”祁默恭敬拱拱手,退出了军帐。
曹公公走进乔卓的帐篷时,乔卓的身子还在床上,曹公公捂住鼻子,尖声道:“殿下有旨,乔卓目无军纪,罚俸禄一年,回宫后闭门思过三个月。”
乔卓用衣服围在自己的下半身,他恭敬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还是道了一声是。
“乔将军,太子殿下对着你在军中的某些做法很是不满,还望乔将军好之为之。”曹公公的眼神阴冷地落在床上的几个人身上,走出了帐篷。
乔卓吐出一口气。
“将军,太子殿下一向不管咱们这些事,现在为什么突然就责备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