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太阳初升。秦子业携带朝臣在京城城门口送秦子泽和云将军离开,秦子泽笑着望向秦子业,对着他拱拱手。
“朕祝你们大胜归来。”秦子业沉声道。
容柒抬眸对着白声使了一个眼神,几辆马车装着大箱子就从旁边拉了过来。
“这是工部新作出来的东西。”
云将军闻言,震惊地看了一眼容柒,只见穿着白色袍服的凤君露出一个温婉清浅的笑,有着说不出的大家风范和矜持。
皇室有兵工厂,战原的口风很紧,云将军无法从战原的口中套出太多的军资,看样子容柒给的应该是好东西。
“臣谢凤君殿下。”云将军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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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生气了?”容柒坐在盘龙殿里长腿微屈,支着脑袋看着秦子业。
“把炸药送给他们挺好的,只是没想到你先我一步。”秦子业挑挑眉。
“王疏成了次辅,不知道陛下首辅的位置留给了谁?”
秦子业撇了容柒一眼:“你这是明知故问。”
苏柏的资历不够,所以秦子业派他去江南一是为了将江南整顿一番,二是为苏柏积累功绩,好上位为首辅。
苏柏和王疏不一样,王疏再怎么他也会代表世家的利益,只要秦子业在接下来的内阁选拔中,一个也不选世家的人,那么王疏就会成为世家的第一顺序位选择。
早朝被囚在房间的事也不会再发生。
暗飞身下来,跪在秦子业面前,恭敬道:“陛下,甲一办事不力放跑了天上楼楼主,现在属下已经让他去领罚了。”
暗的心脏跳到了嗓子口。
“朕知道了,退下吧。”秦子业和容柒对视一眼。
暗松口气身影消失在御书房。
“逃了,正好。”秦子业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容柒猜想秦子业一定在天上楼安插了自己的人,不然秦子业在天上楼不可能这么准确的说出白无衣在庆国的九大据点。
秦子业的确安插了人,不过都是在外围,所以他连据点里的主要人物都不知道,不过白无衣疑心病很重,这次秦子业说出了据点,他难不保会更换人员,到时候秦子业安插的人就有上位的机会了。
容柒笑了笑,他当然也是安插了人进去,虽然晚了一些时日,不过容柒对着自己的手下的人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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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武在城门口送走了秦子泽,他走在长安街上,以前在他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官员和世家子弟,现在他们就跟躲着瘟神一样,连和他对视都会闪避。
秦子业大力打击贪官污吏,但是以前秦子武如日中天的时候庇护了不少贪官污吏,连着自己的口袋也很充裕,现在秦子武整天提心吊胆的,就怕秦子业憋着一个大招。
一个人影快速撞在他身上,秦子武的胸膛被撞得生疼,怀里的人影抬起脸来是一张泫然欲泣的脸,秦子武脸上一僵。
“呜呜呜,远王世子,我不想进宫!”李怜哭得很伤心,整个人被饿得皮包瘦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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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业处理奏折,他也不知道底下的朝臣还有心思关心他的后宫,想方设法地想往他的后宫里塞人。
等到秦子武来求见他的时候,他停下笔。
“臣参见陛下。”秦子武跪伏。
“草民参见陛下。”李怜眼眶红肿也挨着秦子武一起跪下。
“远堂哥,这还是你第一次找朕。”秦子业眼眸闪过一丝诧异,他还以为秦子武是一个人来的,不过这并不妨碍他。
“朕可是等了你好久。”秦子业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子武,声音低沉。
秦子武深吸一口气,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两本记账本。
白声见状上前接过账本放在秦子业面前的御桌上。
秦子业随意翻了一页,就看见了密密麻麻的名字,有的是清流党的人,有的是保皇党的人,也有在秦子业印象中清廉的人,果然秦子武身上的账本才是大头。
“陛下臣自知罪孽深重,但是臣也可以跟秦子泽一样做陛下的刀,为陛下扫除前方的障碍,但求陛下给臣一个赎罪的机会!”秦子武心脏怦怦直跳,后背侵透了汗水。
秦子业的眼眸一下子冷了下来,他的手指轻轻把敲打在桌子上,他看着面前低下头的秦子武。
前世不管是远王爷还是福王爷,都是皇室中贪生怕死之人,可是福王世子秦子安在晋北因为不屈服曝尸荒野,秦子武在金兵入京后也是慷慨就义。
“远亲王降爵位为最末等侯爵,远侯世子呈上证据从轻发落,打四十大板后禁足于宗人府。”
秦子武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好歹还是保住了一条命,但是荣华富贵他是享不得了。
李怜悄悄扯了扯秦子武的袖子,手指大胆地和他十指交叉。
秦子武神色一怔,舒心地笑了笑:“臣还求陛下一件事,请陛下为臣和李怜赐婚。”
秦子业看见账本上李家主的名字,又看了一眼秦子武,心中沉默。
“你确定?这李家也犯了不少罪。”还是你亲手交上的证据,秦子业突然就不是很懂秦子武了。
“臣确定。还望陛下容臣在府上与李怜成婚后再搬去宗人府。”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