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业的长剑插在悬崖边上,金铭的脸色苍白他的手指紧紧攥着秦子业的裤脚。
晋北战场血淋淋的一片,庆国的士兵和金国的士兵交叉在一起。
秦子业英俊的脸上额头满是虚汗,他道:“金铭,你抓得挺紧的。”
金铭的胸膛上有一个血窟窿,他闻言哼笑一声:“怎么你不行了?”
秦子业狭长的眼眸锋利,他的手臂流出一条直线的血珠。
“比你行。”秦子业笑着说,两人完全没有之前的针对,只有金铭紧紧抓住秦子业的裤脚彰显着俩人危险的处境。
“唰——”
长剑往下面划,在山体上激起一阵阵火花。
金铭的嘴唇干涩,他听见了一大波脚步声,他的目光一深,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一道青色的身影走在前面,金铭的目光一黯,秦子业在看见那张脸时,神色一怔。
“陛下——”容柒的青衣上沾着血色,他墨黑的眼眸在看见秦子业的那一瞬间闪过一丝欢喜。
金铭嘴角下垂,眼中没有一丝笑意,他的双手紧紧抓住秦子业的裤脚。
他看着自己心中的人带着欣喜的笑容快跑过来,他的眼中浮现出狠戾。
他的双手一个使劲,用自己仅有的内力将秦子业拖下去。
秦子业看着容柒还没有说话,他的腿上下半身往下坠,他的双手努力抓住剑柄:“金铭,你他妈发什么疯?!”
金铭闻言笑了笑,作为一个会给自己留后手的人,他的体内还有一丝内力是为了在秦子业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拼一把。
现在似乎也不需要。
容柒的瞳孔一缩。
秦子业长剑划落山体,金铭和秦子业双双落下悬崖。
金铭的牙关满是鲜血,他对着秦子业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嘴唇动了动无声:
一起去死吧。
容柒站在悬崖边他的嘴唇哆嗦,面无血色。他把手按在喉咙处,肺中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一般,他的眼眸失焦。
“不——”
“不——”
战原站在一旁同样眼眶红着,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他的双手是一个防备的姿势。
他怕容柒坚持不下去。
容柒蹲下|身来,双肘贴紧身体侧面,他的眼睛没有一丝眼泪流出来却仿佛失去了整个生气。
眼中荒芜死气。
容柒站起来,一个踉跄,他的掌心向外。
战原正准备上前的步伐停滞下来。
“派所有人去悬崖底下找,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是,风君殿下!”战原行了一礼,带着剩下的人离开。
“甲一,你带着暗卫也去。”容柒苍白着脸:“我不会做傻事。”
在没有注意的角落,暗卫的黑色影子一闪而过。
*
三天前秦子业在到达晋北后带着庆国的火铳兵和新研制的炸|药竟然只是和金国打成了平手。
他来到晋北的第一时间,晋北就已经被金兵攻进了大半个城池,庆国的士兵正在和金兵进行巷战。
谭城广王死在这次战争中,秦子业只救下了秦子安和福王。
秦子业他们的战家军犹如神助,打了金兵一个猝不及防,金兵退出了晋北之地。
夜里秦子业坐在主账里,左右两边分别是战原和秦子安,容柒坐在战原的右侧。
两边各侧都站着将领。
这次谈话直到深夜,多次在主账中爆发激烈争吵,还是被强势地压下去。
秦子业揉揉眉间:“金兵把我们围困在晋北,阻断了京城通往晋北的道路,所以晋北现在的粮草坚持不了不少时间。”
在谈话结束后,所有人都被秦子业赶出去了,只有容柒还坐在椅子上,战原畏畏缩缩的也坐了半个屁股在椅子上。
“战将军为何还在这里?”
战原看了容柒一眼又对上秦子业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站起身来向秦子业行礼后,丧气地离开。
“先生,您也该离开了。”秦子业的语气放缓。
“陛下战家军少了一万人,臣身为军师能问一问去哪了吗?”容柒神定气怡地说。
秦子业的眼眸有一瞬间变得幽深,他笑了笑:“军师明日就全明白了。”
“先生天色也不早了,明日还有一场硬仗,朕还需要先生的聪明的脑袋为朕出谋划策。”
容柒的计策很有用,秦子业一向是把控大方向而容柒在细节方面很有独特的视角,他能发现常人所不能发现的。
两人就像是天生一对,天生互补。
夜里,星辰暗淡。
秦子泽在梁州城外,明日他和云将军已经商量了,集中火力一举攻进梁州城内。
因为在几天前一个越国士兵翻过了城池给他们带来消息,曲明城已经和越国达成协议了,现在需要秦子泽的同意和认可。
越国是一个小国,他们以刺客为主,在秦子泽初次来到边境之际,他奉了先帝的旨意一举入侵的越国灭国了,现在的越国是残留下来的幸存者。
秦子泽看着越国士兵畏惧的眼神,他手上拿着一块令牌,正是越国皇室的身份铭牌,这玩意就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