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里的心脏被温热感包裹,膝盖发软。
他有些丢脸的捂住自己的脸。
他回到屋子躺在秦子业身边,一个轻柔的吻落在秦子业的嘴唇上。他嗓音温柔:
“秦子业谢谢你喜欢我。”
谢谢你喜欢阴暗破碎的我。
*
秦子业拿着笔的时候,他看着容柒背过身子的样子,笑着在纸上一笔一画的写好。
历经山河,风月天边。
容柒就是世上最好的人。
*
经过一天的变大变小的折腾,秦子业在床上睡得很熟。
他耳边嗡嗡作鸣,身上传来灼热的疼痛,后背湿润疼痛好像案板的肉放在火上烤一样。
他只是睡了一个觉,不至于这么痛。
秦子业睁开眼睛时,他的眼睑有一层血雾,看不清外面的装饰,只觉得是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耳边的耳鸣渐渐减弱。
秦子业伸出手抹了一把脸,眼前终于清晰了,这是一个地牢,在墙壁上有着各中刑具,上面还流淌着鲜血,狰狞锋利。
秦子业想要撑起身子,却发现自己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秦子业慢慢爬到墙角靠着墙。
他轻轻地抽口气。
*
盘龙殿内,容柒拿着奏折低垂着眼眸,黑衣在他身上相得益彰。白声脚步放缓低着头恭敬道:“殿下,安阳侯世子臣已经关进地牢,用了刑您打算如何处置他?”
容柒听见这个名字眼眸没有抬,他的神色懒懒,嗓音清冷:“杀了,剁成肉酱喂狗。”
对于这位懦弱的丈夫,容柒只觉得麻烦,在他下旨一把火烧了安阳侯府后,他就把这件事放在心底,而秦子业的出逃再次勾起了那段恶心的记忆。
“殿下,皇家暗卫和东郊大营的控制权会不会在安阳侯世子身上得到消息?”白声的脑子转得快,现在秦子泽已经战死沙场,而秦子武身上没有一丝线索,只剩下秦子业了。
容柒手指微不可察的顿了顿,安阳侯曾经是先帝最宠爱的皇子,不过秦子业懦弱的性子和秦子泽和秦子武相差那么大,容柒从未把他考虑到先帝的候选人当中。他放下朱笔,眉眼如画,长腿规矩地放在下面。
*
秦子业还搞不清状况,他睡了一觉,竟然把自己睡到地牢里了!最主要的是睡在他身边的容柒不见了。
他那么大一个媳妇就这样不见了!
秦子业敲了敲隔壁的墙,没有半丝动静。
“你的饭——”一个太监凶神恶煞的把一个馒头扔在秦子业身上。
秦子业细碎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神色,他捡起馒头。地牢里太监来问话,应该是东厂:“白声在哪里?”
太监呸了一声:“我们厂督也是你这个废物能叫的!得罪了那位,你真是死得不能再死!”太监骂骂咧咧。
看见秦子业龟缩在墙角沉默太监这才冷哼一声离开,眼中鄙夷。
那位?
秦子业的目光幽深,除了他还有谁能使唤得动白声,那么只有一个人选。
黑色的衣摆轻轻划过台阶,脚步声越来越近。
从容不迫,优雅尊贵。
容柒眉眼清冷,边角绣着黑色的凤凰,他一步一步向着秦子业走过来。
秦子业抬眸对上容柒荒芜死气的眼眸,神色一怔。
他的心脏怦怦直跳,嘴唇颤抖,胸腔里的空气仿佛被抽离。
秦子业艰难地站起身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走到栏杆处笑着,手上青痕交错,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眼眶微红:“柒柒。”
在看见那样的装扮和那双眼睛时,秦子业就知道这是另一个世界的柒柒,是那个杀伐果断,独自为了庆国咬牙负重前行,在黑暗中见不到一丝光亮,堕入黑暗的容柒。
容柒冰冷的神色一滞,秦子业为什么这么看着他,秦子业从未这么看过他。
他看着秦子业微红的眼眶,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你在耍什么花招?”容柒按下心中的情绪,坐在椅子上淡淡的开口。
白声也是对于秦子业的行为感到不适,他站在容柒旁边重新细细地打量这位安阳侯世子。
秦子业对上容柒怀疑的目光,心中升起一股颓废,但是他依然笑着,目光灼热但并不讨人厌。
“现在金国打在哪里了?”秦子业对上容柒的眼神问道。
容柒嘴角冷笑,面如冰霜:“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最好把你知道全部吐出来。”
秦子业也不生气,他相貌英俊,以前在眉眼间的郁气和懦弱化作了锋利,在看向容柒的时侯眼眸像是带着柔光。身上脏兮兮的囚服也不能掩饰他周身从容自信的姿态。
“在泰山半腰有一处山洞,在山洞最深处地下有一块黑色的凸起,那里有庆国的兵工厂,火铳,战马都是精良。”秦子业笑着说,他的双手握住栏杆,手上青痕交错的他站在那里侃侃而谈。
容柒的确也有听说过这个兵工厂,他的目光罕见的落在秦子业的手上。秦子业自小养尊处贵,手指骨节分明漂亮,现在他的手指满是伤痕,看上去很恐人。
容柒转移目光对着白声点点头,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