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两人提及那个孩子之后,后面便有默契地再未提起。只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多少有些奇怪。
也或许是大病初愈,也或许是心理的原因,希尔总有一种提不起劲来的感觉。
直到再见到玛丽嘉时。
看着小姑娘从默默落泪,到一点点抽噎,再到嚎啕大哭,希尔从心酸心疼,不知怎么变成现在的好笑。
“够了,再哭下去房间都要被你的眼泪淹了。”
小姑娘边打着嗝边问道:“你...一定...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希尔摸了摸趴在她身边的脑袋,笑着“嗯”了一声。
玛丽嘉闷闷地“威胁”道:“你要是说话不算数,我就哭到把这里都淹了。”
“你当你的眼泪能变成洪水啊,什么都能淹。”
“我不管,总之,你不能有事,不能离开我......”
“真是不讲理,你可不能把我的亚历山大带成你这样不讲理。啊,对了,你知道亚历山大是谁吗?是我......”
玛丽嘉快一步回道:“是皇子。”
“你要见见他吗,一会儿就到他吃奶的时间了。”
玛丽嘉顿了下,摇了摇头。
希尔也没勉强,只是接下来的几天,她发现,玛丽嘉从未主动要求见一见,或是抱一抱亚历山大,也未表现出对亚历山大的喜爱。甚至于对莱因哈特也隐隐透着一股......敌意......
希尔斜倚在靠枕上,看着玛丽嘉在房间内又是擦拭桌椅,又是整理书柜,比之之前,看起来认真又积极多了。
她不知道该理解这种情况为她长大了,稳重了,还是反常?
想了想,希尔打发了其他人出去,只留下玛丽嘉,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你来告诉我,为何会对亚历山大和陛下抱着一股敌意?”
玛丽嘉立刻否认,“我没有。”
希尔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在我面前还说谎。”
玛丽嘉撇开脸,躲开希尔一直戳她的手,却不说话。
希尔叹口气,替她说道:“是因为你觉得,我病重是因为亚历山大和陛下吗?”
玛丽嘉转过头,仍是不说话,只是看她的眼神透露出她就是这样想。
“谁允许你这样想?”希尔的神色立刻从温和变得严肃,“他们是谁,是我的儿子和丈夫,是你的外甥和姐夫,更是你的主君,你有什么资格与立场,替我去怨怪他们。我尚且爱他们还来不及,所以决不允许有人哪怕是一点对他们不利。你若是再不转变态度,我无法再留你在身边了。”
玛丽嘉似是无法想象希尔会说出这样的话,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希尔......姐姐......为什么?”
满脸的委屈藏都藏不住。
希尔抬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只是说出的话却裹满了棘刺,“我知道你总是一心为我,但是你不是我,永远不能真正的做到与我感念同一,你所想的未必是我觉得欢喜的。同样,我刚刚的话也让你不舒服了,不是吗?我知道与其说,你在怨怪别人,不如说是在责备那个令我陷入危险的自己。你把我看得太重了,甚至只看得到我。这对你不公平,你该有自己的世界,有自己的快乐,而不是总是围着我转。”
说到这里,希尔苦笑道:“其实,我也没资格说你,这些天我也沉浸在了自己的遗憾,悲伤与软弱里。可是这一刻,我突然有一种想通了的感觉。大概是因为看到你的庸人自扰。人嘛,总喜欢看别人的狼狈,愉悦自己。我也是个俗人,当然不能免俗。”
玛丽嘉已经被希尔的话弄得不知该作何表情,高兴与生气都不对,最终只能幽幽控诉,“你又捉弄我......”
“怎么会呢。”一脸无辜后,又哈哈笑了起来。
笑过后拍了拍玛丽嘉的头顶,认真道:“体会过稍许的怨恨便可以了,这是人类正常的情感,但是不要被它所绊住,怨恨就只是怨恨,不会让你产生任何快乐。没有谁的人生是完美无缺的,你要做的便是接受它的不完美。人生也是短暂的,不该过于纠结已经发生且无法改变的事。”
说完浅浅的拥抱了一下玛丽嘉,试着鼓励道:“一会儿亚历山大就该睡醒了,你去替我抱抱他吧。”
玛丽嘉犹豫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我去把他抱过来。”
希尔却摇了摇头,“我还有其他的事。”
玛丽嘉不解地看向她。
希尔示意她看向窗外,“这么好的天气,多适合散步,我要邀请陛下去约会。”
玛丽嘉差点被口水呛住,“这就是你说的其他事!”
“当然,夫妻之间也是需要联络感情的。”希尔无辜地对她眨眨眼睛,然后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等你结婚你就知道了。”
玛丽嘉强忍着身上的鸡皮疙瘩,憋了半响道:“我去看......亚历山大皇子......”
希尔气哼哼道:“真是不识好人心,以后再想让我传授经验,我可是没那么好说话了。”
“我觉得......没必要......”眼见着希尔的眼神扫过来,玛丽嘉赶紧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