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芙从养鸡场回到了山里的家里。
路上遇见的人对对着关芙指指点点,关芙一开本来不想搭理这些人,但是想了想,宋妈妈就是因为这些人的指点生病的,又改变了心意。
看着他们对着她露出一样的目光,关芙直接走了过去:“说什么呢?让我听听?”
对面的人就眼神闪躲,不吱声了。
大家都认为宋国梅没干什么正经事,才有这么多钱,可是再不正经,人家也是有钱人。她那一开始让人觉得低贱又搞笑的养鸡场,据说赚了不少钱,还不到几个月,已经扩招了十来个工人。宋国梅现在也是个有本事的人了。
他们虽然心里泛酸,指指点点的,可是终究不敢把有钱的人得罪了。因而大多数人叫她这么一问,都岔开了话题,并不敢明面直言。
她又走了几步,就看见远处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的开了过来,声音嗡鸣作响。
关芙扫了一下,发现摩托车上的人竟然是曾经被她打过的吴军。
她这些摸不着头脑了,吴军一个工人,哪来这么多钱买这么贵重的摩托车?要知道,他家一直以来连自行车都没有。
不过这也跟她没多大关系,她背着自己的包继续往山上走。
没想到吴军嗡的一声开着摩托车,冲着她就冲了过来。
看着摩托车嗡鸣着越来越近,周围跟关芙说了几句话的路人都尖声叫起来。
要被这摩托撞一下子,可真不是好玩的!
关芙却很镇定,她低着头看吴军越来越近,然后一个漂亮的刹车,停到了离她只有不到一米的地方。
关芙忍不住挑了起了眉毛。
这是怎么了?吴军胆子变大了?挑衅?
吴军一条腿勉强支着地,盯着关芙看了两眼,摆出一副笑脸:“国梅,这是从哪回来啊。”
他的目光从关芙身上扫过来扫过去,关芙感到了一阵诡异的不适。
她以为,义务均这样的老实人的脾气,一旦她传出了这些难听的话,会对她敬而远之呢。
怎么原先被她打的时候还知道躲着她,现在反而送上门来,目光轻佻?
关芙绕过他。
吴军却从摩托车上跳了下来,因为腿短不习惯,还差点因为动作太快被拌得摔倒。
他匆匆推着摩托跟上关芙:“国梅,我现在是纺织厂的采购员了!”
关芙瞟了他一眼。原来这摩托不是正当途径来的,估计是吴军从采购环节中偷钱了。也因为这个,他终于又有了膨胀的勇气,到她面前显摆来了。
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了怀疑的意思,吴军就涨红了脸,直着嗓子说:“这是、这是我们家攒钱给我买的,我该娶媳妇了,得体面一点。”
关芙冷笑。谁信呢,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这年头一般人家摩托车可买不起,结婚也不过是斥巨资买辆自行车罢了。
吴军这是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
吴军却一直跟着她:“国梅,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要不上摩托,我带你回家?”
关芙站住脚了:“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你还想跟我处对象不成?”
吴军楞了一下,下意识连忙摇头,他没这个意思。
关芙纳闷了,看着他:“那你跟着我干什么?”
吴军四处看了看,把自己的衣服领子拽了拽,一副正经的样子,对关芙扬起下巴:“我看你一个女人,也挺不容易的,一个人干那么多活,还开养鸡场,虽然能赚两个臭钱,可终究不算体面。听说阿姨都被气病了。”
关芙等着他的下文,就让他继续放屁。
他继续说:“要我说呢,要想体体面面地做个生意,还是男人出面比较好,再者,我和你的交情也是不一般,虽然你夏天的时候不明不白的跑出去两个月,咱们俩的婚事不能继续,可是终究还能继续当朋友处——我也是有能力的人……”
关芙惊讶到气笑了。
吴军这意思是,你是个不检点的女人,但我有能力,我讲感情,你把养鸡场给我,我把你当情人照顾,但是你得有分寸,我不能娶你——因为我还是体面人,不能娶不检点的女人。
这是白日做梦呢?
关芙真想给他两巴掌。
但打脸有点娘,她就按住吴军的头,毫不客气地按住他的头,把他的脸砸在了他一丝灰尘都没有、光鲜亮丽的摩托车上。
吴军痛呼一声,鼻血就染脏了他的摩托车。
他忍着鼻子的酸痛抬起头来,关芙已经扬长而去。
她还得赶着回家,被吴军这么一打岔,回家的心情就不怎么美妙——其实本来也不痛快。
打开门进屋,发现宋国梅家里到处都是乱糟糟的,衣服鞋乱扔,饭桌上的盘子好几顿都没有洗,就摞在哪里,脏衣服也堆成了山,一推开家门走进去,就感觉乌烟瘴气,好似走到了一个充满了污浊的世界。
但面对这幅景象,关芙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感到意外。
从宋国梅的记忆中,关芙知道,以前所有的家务都是宋国梅做的,自从她小学三年级能够干活了开始,宋妈妈只需要工作上班、赚钱养家,其他都是她包揽的。她放学回到家,为了替妈妈分担,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