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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慑(3 / 5)

安心意,缓缓附和道:“这可是个好东西,压得住嘴里的苦,化得开心里的苦,也好让老祖宗们知道咱们孝敬的心意,皇后娘娘如此用心,二位妹妹还是莫要推搪才好。”

徽贵嫔费力压住自己脸上的笑意,将手里的绢子甩了又甩:“到底是皇后娘娘,这心思就是和咱们不一样,这恩典也这样别致有趣儿,殊不知,这生肉虽腥,可到了嘴里却是最最甜的,保管二位妹妹从此以后不再生了口舌的是非。”

坐在角落里的魏美人原本是话最少的,此刻也不免偷揶道:“可不是吗?二位姐姐可要吃尽了才好,才能领会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啊。”

张婕妤二人此刻早已吓得有些痴傻了,一听魏美人说到“吃尽”二字,一时更加错愕,几乎立马就要背过气去,还是张婕妤机灵,直直跪行到昤安面前,敛着气哀求道:“皇后娘娘饶命,臣妾有罪,臣妾无知,臣妾愚钝,不该为虎作伥,不该说那些不着调的话,不该议论皇后娘娘的不是,请皇后娘娘就当臣妾是一时喝醉了说了胡话,饶恕臣妾罢!”

胡才人见张婕妤磕头告饶不止,自己也连忙爬到昤安的裙摆底下,哀哀求饶磕头:“臣妾有罪,臣妾有罪,往后再不敢搬弄口舌是非了,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大慈大悲,就饶过臣妾这一回吧!”

一时,满殿里皆是二人告饶和磕头的声音,咚咚咚响个没完,还有种种夹着哭声和抽泣声的哀嚎和哭诉,纷纷扰扰不绝于耳,殿中人一时都愣在当地,不敢言语,唯有昤安气定神闲地俯下身去扶起二人,面色温柔宁和:“二位这是在说什么呢,本宫是越发听不明白了,本宫不过是想着二位是贵妃身边的姐妹,素来仰慕贵妃的端庄贤淑,如近芝兰之香,应当懂得这先祖之不易,所以特地赏赐二位此物,也让二位为各宫妃嫔做一个表率,正如从前的贵妃一般,怎么反倒引来二位这般惊慌失措?快莫说那些胡话了,如今本宫赏赐二位,望二位承袭大行贵妃之仪德,心念祖先恩德,正后宫口舌之风和奢靡之气。二位可要当着各位嫔妃的面吃尽才是,别白白浪费了本宫一片心意才好。”

明妃在一遍嗫嚅良久,才怯怯道:“皇后向来处事大气利落,怎么今日倒行起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了,这样折辱嫔妃,也未免太不顾及陛下,不顾及后宫姐妹情谊了,这传出去像个什么样子?”

昤安的声音愈发冷了起来,那气势也越发挤在了一起,迫人而疏离:“明妃好志气!看来明妃对治理后宫约束嫔妃之道可谓是颇有心得,要不这么着,你即刻随本宫去了授章殿,让陛下废了本宫尊你为皇后,到时候,不管是吃生肉还是吞铁片,只要明妃一开口,我卫昤安都绝无二话!明妃你看如何?”

明妃吓得一哆嗦,随即不敢言语,昤安冷笑道:“本宫是这未央宫的主人,本宫的一言一行容不得旁人议论。本宫今天在这里正告各宫,贵妃走后,未央宫上下一切如旧,要是谁让本宫听到了半点风言风语,本宫第一个容不下她!如今天下不太平,你们就更要给我管好自己的心眼,管好自己的舌头!”

一言既出,在座各位无不唯唯诺诺俯首称是,连大气也不敢出,昤安顺势把手里的生肉往胡才人和张婕妤面前一放,冷冷丢下一个字:“吃!”

张婕妤自知逃不过,便畏畏缩缩地伸出手去拿了一点,捏着鼻子往自己嘴里送,谁知才刚刚入口,又忙不迭地吐了出来,跪在昤安面前大放悲声:“娘娘饶命!臣妾知罪,您禀告陛下降臣妾的位分吧,臣妾甘愿受罚,只是这生肉实在是吃不下去,皇后娘娘恕罪!”

昤安款款踱步到自己的座位之上,将茶盅拿起来慢慢饮了一口,对着莫有灵淡淡道:“张婕妤吃不下去,你帮她一把。”

莫有灵何等乖觉爽利之人,伸手薅起一把生肉就往张婕妤嘴里灌,丝毫不管这是一个花骨朵一样的娇滴滴的美人,张婕妤一时间又是哭闹又是吼叫,一面求饶一面干呕,直把嗓子都要扯坏了,两人撕扯半天,才把那一把生肉给她灌下了肚子。一边的胡才人早已吓得晕了过去,嘴里还尤自含着“娘娘饶命”。昤安气定神闲立于高坐之上,眼神淡如烟霭,只冷冷瞥视这眼前鸡飞狗跳的人和声音,仿佛一切只是一道光怪陆离的影子一般。

过了良久,等那一盘生肉终于被全数灌到张婕妤肚子里之后,昤安才淡淡从影子里抬起目光,道:“各宫听旨,张婕妤心念贵妃,自愿请旨为贵妃守灵,本宫感念二人姐妹情深,遂命婕妤张氏即日起前往裕陵为贵妃守陵,以尽其哀思。才人胡氏,突发旧疾,病势沉重,遂从今日起移往宁安殿养病,非召不得出。”

话音一出,眼前又是一阵的忙碌,抬人的抬人,收拾的收拾,当然,更多的,还是各位嫔妃起身接旨行礼的叩拜声,像是一阵阵云板,一下下、一拍拍,直直地往人心里去,似乎把昤安一阵阵哄抬到了云巅之上,昤安手扶着冰冷冷的扶手,却只觉得心里一阵烦恶和悲凉,像那股生肉的气味,冲破了这朝天的叩拜声,往她的心底里刺过去,再刺过去。

就在这时,孔真急急地从外边跑过来,滚进殿中,还未说话就先开始涕泗横流,呜呜咽咽道:“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齐鲁的暴民之患闹了这么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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