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阴司报应!”
明妃听完徽贵嫔的一席话,脑子里早已经啪啪炸开了火星子,脑门上也急出了层层的汗,她一时恼怒,几步走到徽贵嫔面前,抬手指着徽贵嫔的鼻子,嘴里怒气冲冲道:“你在这里信口雌黄什么?事情还没查清楚就在这里红口白舌地胡说,当心本宫一会儿回了陛下发落了你!”
徽贵嫔慢慢朝后退一步,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明妃娘娘这是发的哪门子的肝火啊?嫔妾也就是随口一说,一没指名二没道姓的,娘娘这是在担忧什么啊?”
明妃一时语塞,方才觉得自己刚才有些急了,遂支支吾吾回道:“本宫……本宫哪里担忧了?本宫就是看不惯你在这里捕风捉影地随口乱说!”
徽贵嫔最见不惯明妃素日里嚣张的模样,本还欲再说,却被在一旁的妤妃陈祈鸳生生打断了,她轻皱着眉头看向徽贵嫔,轻声道:“贵嫔妹妹还是少说两句罢,眼下皇后娘娘刚刚被救上来,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形,一切是非曲直还是等皇后娘娘醒来之后再做论断罢,”她又走到明妃跟前,浅浅一福,“徽贵嫔性子直爽,方才的话也无意冒犯明妃姐姐,还请姐姐莫要与她计较才是。”
明妃本来是宫里头唯一的妃位,如今祈鸳骤然封妃,早就让她酿了一坛子醋在心里了,加上她素日里也不喜欢祈鸳,所以一见祈鸳出来劝和,她心里就更为恼火,急急嚷嚷地推了祈鸳一把,嘴里冷哼道:“谁和你姐姐妹妹的?不过是个破落户家的女儿,也配和本宫姐姐妹妹地称起来!”
话刚刚说完,就听见晗元殿紧闭的寝殿大门呼啦啦打开了一点,冉月从里面沉着脸走了出来,对着外头的妃嫔们客客气气行了一个礼,只是那嘴里的话却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诸位娘娘小主来这里原是探视皇后娘娘的,既然是探视,就请各位娘娘小主守着尊卑礼仪守着礼法位分,别在外头吵吵嚷嚷的不像话!这里是皇后娘娘的晗元殿,不是那十五晚上的灯市街,要吵的要闹的只管出去吵,晗元殿里不留聒噪人!要是哪一位娘娘小主吵到了皇后娘娘就诊治疗,皇后娘娘认得诸位,奴婢可不认得,不管是谁,奴婢都会立刻让人将她轰出去!”
明妃虽气盛,可到底心里还是打着鼓的,现在一见冉月出来了,一时心里头又更加慌乱了,只能讷讷站在那里,手里拼命搅弄着那一方丝绢。一时满院的人皆噤若寒蝉,不敢再言语。
话说这一边的兰香秘密地拿了刚才的纸鸢,鬼鬼祟祟地躲在寝殿的角落一个一个地烧着,她到底心里有鬼,眼前的火苗每烧一下她就低低地念一句“阿弥陀佛”,也不知道是念到了第几下,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后突然凉森森的,再回头一看,却见自己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站了一个人。
那人笑意模糊却魅惑,带着点缱绻的口气缓缓道:“佛只渡善人,可不会渡作恶之人。”
兰香看清眼前的人之后,顿时大惊失色,几乎登时立刻就要喊出来,就在快发出声音的时候,却被那人死死地捂住了嘴巴。那个人的身上和发丝之间似乎有未曾退去的水汽,连着那只手也是冰凉凉潮乎乎的,兰香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便听那人柔柔笑道:“明妃那个草包,就算侥幸逃过了今天这一劫,也逃不过接下来的劫难的。你也知道,司徒启已然把明妃当做自己手里的一颗棋子了,眼下这可棋子已经走错了,如果你是那个下棋的人,你会如何处置这枚棋子呢?你这个棋子的帮手,会得到善终么?”
兰香的眼里满是惊怒,几乎立刻就要落下泪来,她轻轻颤栗着,从那人的指缝中间缓缓说出几个模糊的字来:“您……您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那人笑意温和而雍容,含了十足十神秘的笑意:“我就是知道,”她接着道,“如今,明妃那颗棋子已经是必死无疑的了,上到皇后下到司徒启都不会轻饶了她,你若是还不迷途知返的话,只怕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的性命了。”
兰香满目惶恐,眼泪齐刷刷地从两只眼睛里滚下来,她怎么会不知道?对司徒启来说,杀了明妃和她就如同反手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即便是皇后,恐怕也早已对明妃起了杀心,自己只怕也难逃一劫。她越想越害怕,最后直直地跪在了那个人的面前,哭诉道:“您既然来了,就一定有办法救我,求您给奴婢指一条明路罢,奴婢……奴婢还有家人要养,奴婢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啊!”
那人轻轻柔柔地扶起兰香,用自己微凉的手指缓缓拭干她脸上的泪痕,温和笑道:“我既然来了,自会如你所愿。”
晗元殿里头,昤安已然浸过了加了姜汁和豆蔻的热水澡,还换上了干净厚实的的衣服,此刻正坐在寝殿的榻上缓缓饮下一盅姜茶。可她的手心仍旧是冷的,身体里也总像是含着一块化不开的冰块似的,折磨得她整个人都僵僵的,只有手里的姜茶能给她传来些许妥帖的温度。
林颂在一旁为昤安搭着脉,面色越来越沉,看得昤安心里发慌,最后,林颂仍旧是无奈叹道:“此番落水后,娘娘体内的寒气越发重了,经脉也有些阻塞。还有娘娘着左臂,本就不能用力,如今……只怕是又要添了湿寒之症了,”林颂稍稍把话锋一转,“不过,还好娘娘被救起来地很及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