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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2 / 3)

终是忖度着开口:“娘娘……妤妃她……”

昤安此时恢复过来一些神思,扶着叶弈的小臂半是依偎半是攀附地站在那里,弱弱道:“合该是惊着你了,妤妃怀孕之事,本是事关重大,我与陛下这些日子每每战战兢兢日夜忧心,总是不敢宣扬出去,就连贺则修贺大人也是才知道不久,可是……谁知道……就这样谨慎缜密了,却还有这样的差错……陛下膝下子嗣不昌,来日……来日若是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这王家的江山,又该谁来坐呢?你说……这叫我如何能不痛心?”说罢,又是掩面一阵抽泣。

叶弈见昤安如此,便连忙和刘苌一起将昤安搀扶到了暖阁以内,正正好好地看见了躺在寝殿之中已然人事不省奄奄一息的王珩。虽说王珩病重垂危本是他意料之内的事,可如今乍然瞧见,叶弈心里仍旧是不免一阵犹疑惊慌,总觉得今日的一切来得如此突兀莽撞。王珩和昤安本如此辛辛苦苦地瞒着妤妃怀孕和圣驾病危的事实,却为何会在顷刻之间就对自己和盘托出?究竟是昤安真的到了穷途末路?还是仅仅是在试探自己?那么昤安方才对着自己的一番话?又有着几分真心几分假意?若当真只是演戏……那这场戏岂非太过情真意切?

昤安半叹着气往那榻上一坐,免不了又是一阵泪光涟涟:“本是一心想要对外边瞒着的,可你也瞧见了,陛下如今情形怎么样,你我心里都该有数,再不让人帮忙出出主意,我可就真的不成了。我与陛下费心筹谋满了这么久,就是希望妤妃能够平安诞下太子,让王家后继有人,届时再想天下宣布陛下病重,也不至于使得人心浮躁,可如今……妤妃的孩子多半是保不住了,陛下又长日昏迷着,咱们这边要人没人要兵没兵的,可怎么好?”

叶弈带着三分狐疑七分动情,对昤安关切道:“娘娘莫要如此说,这眼下……眼下陛下到底还好端端的,娘娘切莫要自己乱了自己的阵脚。”

刘苌亦老泪纵横,在一旁接口道:“如今陛下不省人事,满宫可以仰仗的也唯有娘娘您了,贺则修大人虽说得陛下信任,可到底是一个文官,手里一没有兵二也没有人,若是陛下真的有了个什么三长两短,娘娘手里还是得又用得着的武将才是啊。”

昤安似是头痛极了,捂着额头愁苦道:“公公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朝中的武将,可以为陛下和我所用的唯有一个安骅,且安骅手里的兵马主司长安各街道的戍卫之职,轻易不能调用,当真是棘手啊。”

刘苌凑近昤安,急急劝道:“话虽这么说,可是……陛下如今这个样子,咱们还是不得不早早筹谋好以后的事啊。这……都如今这局势了,老奴也不怕对娘娘您说了,跟在陛下身边如此之久,那传国玉玺放在哪里,老奴是知道的,您如今大可以拿着那传国玉玺号令四方,稳定这朝中局势,再为自己招揽一些人马,待到陛下真有什么不测,您也可以保得朝堂安稳人心不乱。”

叶弈在一边静静听着,心里依然早就弯弯绕绕地开始盘算了起来,待到听到“传国玉玺”四个字之时,他更是浑身一震,脑门上有血气突突地涌上来,满心只想着应当如何将那传国玉玺诓骗到手,届时都不用他们司徒家的人亲自动手,自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扭转这天下的乾坤。

思虑至此,他略一沉吟,悄悄伏在昤安耳边,低低道:“其实若娘娘当真需要用人,又何必真的要用你是朝堂上的武将?”

昤安眼神一动,随即牢牢看着叶弈:“叶统领的意思是……”

“实不相瞒,微臣受陛下恩惠统领御林军,手底下到底也还有一批可用的兄弟,随手禁军的主要职责是戍卫内廷,可若真的要拼上那真刀真枪的功夫,御林军里的兄弟们也自是从没怕过谁的,娘娘如若不嫌弃,微臣愿倾尽所有,助陛下和娘娘平定朝纲。”

昤安登时直起了腰板,目光烁烁:“叶统领所言当真?可……这御林军主司戍卫,能够动用的人马又有多少呢?我只是怕,即使叶统领将身边可用之人都算进来,只怕也是不够用的。”

叶弈沉稳微笑道:“娘娘莫慌,微臣手里现下可以调度的心腹之人有一千之数,一千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刚好可以助娘娘稳定好长安的大局,”他又靠近昤安一些,隐秘道,“如今陛下病重,娘娘心里最想提防着的人必然是司徒启,娘娘若信得过微臣,可以将传国玉玺交给微臣,微臣率领着手下的人马杀到司徒启的府邸当中去,杀他个措手不及。有玉玺在手,便如御驾亲临,甚至就是先斩后奏都是可以的,等司徒启一除,陛下和娘娘的心腹大患便可尽消,届时再说陛下病重的消息,也不至于使得天下人心混乱。”

昤安又一刻的沉默,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叶弈,似是窥测又似是审度,看得叶弈的心里有密密麻麻的的慌乱层层涌起,如那衣服上的阵脚一样鳞次栉比地生长起来,只是还不等那慌乱真正成形,就已经被昤安接下来的话齐数按下。

昤安看着叶弈,忽然郑重起身,稳稳下拜,再一抬眼,已经是满眼的泪水:“司徒启杀陛下生母母族和我卫家满门,与我和陛下皆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在这深宫之中,日日咬牙切齿以泪洗面,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若叶统领真的能一举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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