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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乱(3 / 4)

的威严和冷漠。

姜应不喜欢霍羲桀骨子里的那一份冷漠和寡淡,略低头回避了他仅仅扫视过来的眼神。他匆匆向后一挥手,唤过一位捧着酒壶的侍从,道:“这是我营帐之中上好的七十年的女儿红,一共只得三坛,如今特拿出一坛来献与齐王殿下,以示我姜应英雄惜英雄的诚意。”

霍羲桀并不接酒,反倒缩回了自己抵在桌案上的手,默默地背于身后。

姜应知道霍羲桀心里对自己很是戒备,自然也不会愿意接自己的酒,索性自己将酒捧了过来,去掉顶盖,抬头就痛饮了几口,喝毕以后,将酒坛往霍羲桀面前一送,食指慢慢扣着那酒坛坛口的边沿,依旧是笑着道:“真是好酒!殿下担心酒里有毒,如今姜某已经先饮为敬了,殿下又何必对我戒备如此呢?我敬殿下是英雄,才冒着被你的手下乱刀砍死的风险过来见你,殿下却连我的酒都不肯喝一口,这未免太伤姜某的心了些。”

霍羲桀始终紧紧盯着姜应,见他实打实地喝了酒了,这才放心地伸手拿起酒坛,只小小地饮了一口,便又将酒坛放回原位,道:“酒我已经喝了,你可以走了。”

姜应凝视霍羲桀漆黑的双眼,深深笑道:“既如此,我就会营静候殿下的佳音了。”

待到姜应离去之后,霍羲桀才轻轻唤进来两个侍从,扬起下巴指了指桌上上好的酒,简短道:“拿去扔了。”

侍从见霍羲桀面色不善,忙将那香气四溢的酒扔了出去,秦青看着他们出了帐子,才对霍羲桀道:“姜应这个人,自大、狂妄、阴险、卑鄙,是万万不可相信的,和他结盟,不被他连累都是幸事,更别说什么称王称帝了。依着我看,当务之急还是要把安北侯从反军的营地里救出来才好。”

霍羲桀望着适才姜应离开的方向,慢慢扣着已经发旧的桌案,嘴里慢慢迸出八个字:“无知宵小,自不量力!”

秦青带着几分得意的笑道:“听你这般语气,你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了?”

霍羲桀的嘴边慢慢盛起几分懒懒的笑意,可那笑意还未扩散开,就哑然止在了一半,似是突然凝住了一般,慢慢碎裂了开来,连带着他的眉头也一起皱了起来,且愈发剧烈。

秦青察觉到不对,忙上前几步道:“你怎么了?”

霍羲桀的额头上已经有汗慢慢地涌了上来,雨点一样地洒在他的脸上,他自己却早已痛得有些受不住,仿佛有千百只猛虎正撕扯着他似的,他几乎不能言语,只能痛苦地在椅子上缩成一团,口中艰难道:“那酒有诈,快去叫军医来!”

秦青不敢怠慢,忙一溜烟地冲出了营帐,唯留霍羲桀一个人在椅子上揪成一团,秦青离开后,他才终于受不住似的轻轻闷哼出声来,那声音极小极低,几乎不能耳闻,像是深夜里最轻的梦呓。痛楚没有随着他的闷哼有丝毫的减轻,反而愈发剧烈起来,好似要将他整个人劈成两半,他等不到军医来,就已经痛地昏死在了当地,眼前的最后一点亮光也终究熄灭殆尽,变成了一团腌臜的灰烬。

“你说什么?霍羲桀重了蛊毒?”昤安止住脚步,回头问道。

贺则修立定拱手,笃定道:“消息是安骅亲自确认过的,绝无差错,且这件事现在已经在山东那边传遍了。说是姜应前些日子去了齐王殿下的营帐之中,好像是有意拉拢,还给了齐王一坛子上好的女儿红,齐王喝了以后就开始浑身剧痛,几次晕倒过去,请了军医来看过了,最后确诊是中了蛊毒。”

昤安凝神片刻,又继续启步在太液池周围慢慢游走起来,如今天气已经复暖,长安却还是冷得骇人,必得要穿最厚的行头才敢出门。饶是冻人到这般地步,昤安却还是不愿待在殿内,那些华丽冰冷的陈设总是能够轻易勾起她对王珩和以往的回忆,让她迷茫纠结,甚至意乱心迷,而这样的动摇和凌乱,是昤安最不愿意见到的,她需要冷静和理智,绝对的冷静和理智。

“孤小时候曾经听家父说起过,蛊毒是种蛊人以血养出的,最为凶猛剧烈,发作起来之时,蛊虫会在体内反复游走,如百刃刺心,教人生不如死。若非有解药,那中毒者在一月之内会被蛊虫啃食掉五脏六腑,最后被折磨致死。这样阴狠的毒,也亏姜应使得出来!”

贺则修始终与昤安保持着一步的距离,垂首道:“太后说得正是,蛊毒之所以是世上最狠辣的毒药,就是因为它的解药是种蛊人的血配置而成的,世间除了种蛊人自己,再没有人能够配出来。姜应居然给齐王下了这样阴狠的毒,想必是要以此来威逼齐王就范。”

昤安看着眼前被冻成莹白一湖的太液池,语气慢慢就凌厉了起来:“先是以安北侯的性命相威胁,然后再下蛊毒来相逼,看来姜应对霍羲桀可是势在必得了。”

贺则修附和道:“姜应既然敢下毒,那就是笃定了会与齐王殿下死磕到底,若是齐王一旦动摇……一个姜应加上一个霍羲桀,还有河西那二十万的人马,更有秦青、吴渊、尚侃等猛将襄助,于咱们而言无异于灭顶之灾啊。”

昤安微微一笑,回过头对贺则修道:“霍羲桀是个连司徒启都啃不下来的硬骨头,不吃软不吃硬,你越是想要驯服他威胁他,他就越是要和你对着来,这样一个人,又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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