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剜蛊(3 / 4)

怎样下手才最安全,在悄无声息地筹备好一切之后才猛然下手,只留给余人一个目瞪口呆的结果,任你感慨叹息也好,瞠目结舌也好,他却已经全身而退,毫发无损。

秦青在心里重重叹息,嘴里却不由得说道:“你啊......真是心狠。你可有想过,即便你思虑至此周全如此,若是此法根本就没有用,那你岂不白白忙活了一场?”

“若此法无用,那就是我命里该绝于此,那么在我死之前,我也一定要姜应一命抵一命,血债血偿。”没有迟疑的话从霍羲桀嘴里像流水一样淌出来,冽得锥心。

霍羲桀抬眼看了看营帐之外深黑的天色,微微皱起了眉:“还有两个时辰......若是两个时辰之内我没有再痛,那这次,我就赌赢了。”

秦青麻利地打好最后你一个结,抬头看着霍羲桀道:“你运气一向好,那么多次你都命不该绝,我信这次也一样。”

霍羲桀疲惫到了极点,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三分圆满的笑意道:“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

秦青点头,秦青拾起那满地的被血染红的纱布和那条两寸长的蛊虫,很快就出了营帐。甫出营帐,却看见苏絮含正直愣愣地站在那门帘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满眼都是惊诧。

“你也看见了,我早知道他心狠起来让人心里发寒,却不想,他对别人如此,对自己更是如此,”秦青看着自己手上那层层叠叠摞起来的带血的纱布,凑近一点,似乎能闻到那新鲜的血的气息,“分明就是长在自己身上的皮肉,他却像普通的布匹木头一样说戳就戳,你没看见,那被衾上面染了好大一片的血,鲜沥沥的,我们这些人上惯了战场也算是杀人如麻,可我见到那一滩血却还是免不了心惊胆战——更何况那还是他自己的血,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絮含敛着自己微微有些乱了的呼吸,缓缓道:“那......殿下怎么样了?”

秦青道:“他流了这么多血,这些日子又被折磨地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此时已经累得睡了过去,还望老天保佑,他遭了这么大的罪,可要让他平安度过这一劫才好,”他望着那青山连绵的远方,嘴角忽得微微一抽搐,“等他平安度过这一劫,姜应的灭顶之灾也就该来了。”

这一晚,直到次日的阳光如往常般慢慢洒在营帐面前那篇微微荒芜的草地上,秦青和絮含一直守在外面,掰着指头算着慢慢推移着的时辰,直到四个时辰慢慢过去,他们才终于都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多日以来的石头也终于放下,他们知道,老天爷终究还是收不走霍羲桀,还是又放纵了他活下来。

而霍羲桀,他终于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中途没有一次醒转,这一夜,他做了一个梦,梦里,还是那个遗世独立的背影,那是那一双让他心里隐隐发痛的淡漠的眼睛,盘旋在他梦境的深处,往往复复,纠纠结结。

当天下午,姜应正在自己的营帐之中打着盹儿,忽得就隐隐听到外面有稀稀拉拉的脚步声慢慢响起,且愈来愈密集频繁,就像夏日里一场突如其来且逐渐成势的滴答的雨似的,活生生地把他从香甜的睡梦中抓了起来。他极不耐烦地挠挠自己的头发,正打算出去一看究竟,就听见有人淅淅索索地朝自己跑过来,□□盘地一样地跪在了自己面前。

“禀.....禀君上,咱们后面的营帐不知怎的突然间着火了,其势甚猛,今天又刮着大风,牵连着火势更加凶猛,现在已经有一多半的大营都已经被点着了!”

姜应一听,九分的睡意顿时都跑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去,连连叫嚷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让他们道就近的河里打水来救火啊!”

“奇就奇在这了,咱们营帐附近那条河平日里流水潺潺的从来没有断过水,今儿不知怎么着了,那河里的水突然间就只剩了平日里的四分之一,现下已经被挑得快要干涸了,竟像是从上游被断了水源一般。兄弟们眼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眼见着火越来越大,却没有水来救火,这......这可如何是好啊?”那士兵竟似要哭出来一样,急得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姜应怒不可遏,一脚便踹翻了那个士兵,嘴里呵斥道:“一群废物!好好的河水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就断水源?你们那额头下面的眼睛竟连那铁球弹子也不如,平日里都拿去看什么了?”

士兵慌了神,只能一昧呜呜咽咽地扣头求饶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姜应骤然眉头一紧,登时想起一事:“霍明呢?他在哪儿?他那顶营帐也烧着了么?”

“安北侯的营帐已经着火了,可......可看守的人忙着救火,一时也没有看住他.....左右安北侯被铁链锁着,也逃不掉......眼下还是要请君上拿个主意,着火可怎么熄才好啊!再这么烧下去,非要把咱们的营帐斗烧成灰烬不可啊。”

那士兵话才说完,就又见一个满脸黑烟的士兵畏畏缩缩地跑了进来,颤抖道:“禀君上,大事不好了......齐王......齐王殿下带着人杀过来了!”

“霍羲桀?”姜应登时周身颤栗,如即将散架的木偶一般,“你胡说!霍羲桀已然身中蛊毒生不如死,他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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