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
“绵绵。”
程北一声声缱绻缠绵的呼唤让叶绵心尖像是被什么轻轻挠过,酥酥.痒痒,她窝在他的怀里,微微冰凉的双手伸进了程北的袄子里,用他炙热的体温温暖着双手。
他的唇也不停地在叶绵脸上,唇上流连,被他触碰过的肌肤好似起了细小的电流,电得她浑身发麻。
他们这会儿已经从程村长家里出来了,程北送她回知青宿舍,本来是在聊着叶绵这几天在课堂上遇到的趣事,谁知程北把话题拐到了冬至礼物上,叶绵才知道这家伙一直在对自己主动亲吻他念念不忘。
叶绵也记着程北的好,思来想去的,决定亲他一下。本来只打算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一下的,谁知道他居然耍无赖,临时侧过脸,她的唇准确无误地印在了他的唇上,接着很快又被程北压住了脖子,反客为主,于是情况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别亲了,有完没完。”察觉到程北又要凑过来,叶绵很嫌弃地用手推开他的脸,但是她明显低估了程北的粘人程度,用脸蹭了蹭她的掌心。“真该让别人看看你这个样子。”
什么冷面阎王,就他现在这样,说出去谁信呐?
“绵绵好不容易主动亲我的。”程北见亲不到了,遗憾地叹息一声。
叶绵不接话,心说谁会像他那样厚脸皮,亲来亲去,仿佛亲不够一样。
“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呢。”说到这儿,叶绵掩嘴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了泪光,一副困顿之色。
程北见状,也不再粘着她,牵着她的手,把人安全地送回了知青宿舍。
……
冬至没过多久,塘禾村便迎来了第一场初雪。
初雪降临时还是早晨,天色灰蒙蒙的,不多时便飘落片片零星雪花,如柳絮一般随着寒风轻轻飘扬。渐渐的,随着寒风呼啸,雪越下越密,不过片刻,塘禾村已是银装素裹。
对于初雪的降临,最开心的要数学校里纯真的孩子。
当下课的铃声响起,他们欢呼雀跃地奔到雪地里,打雪仗,堆雪人,玩得不亦乐乎。
叶绵依靠在床边,双手捧着冒着热气的杯子,眸含笑意地睨着在雪地玩耍的学生,再看到何培元和张二妮也高高兴兴的,眼中的笑意越发浓郁。
大雪持续了好几天,每次去上课,叶绵和吴紫蝶都踩着厚厚的积雪去学校。
叶绵畏寒,每每到了学校都要缓和一阵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令身为北方人的吴紫蝶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等天空放晴了,1977年也翻了篇,1978年来了。
这会儿离高考也过去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里,叶绵等知青都没有收到有关高考的消息。
等待似乎成了漫长的煎熬。
好几个知青也因为这事儿,日日吃不好睡不好,一个月下去,身形消瘦了下来,又在绝望地认为自己没有考上时,公社传来了消息,塘禾村参加高考的有好几个知青进入了预选,其中就有叶绵,还有她相熟的赵儒昌和吴紫蝶!
收到这个消息时,正好是在春节前夕。
吴紫蝶激动得哭了,紧紧抱着叶绵的手臂。
叶绵一边轻轻拍打吴紫蝶的手安慰她,一边生出尘埃落定的感慨。
只是通过预选不代表自己真正考上了,他们还要经过政审和体检。
只有这两样通过了,他们才会真正的被录取。
去县城体检的这一天,程北再次陪同叶绵去了县城,随行的人还有黄益江。
也不知是不是叶绵的错觉,她总觉得黄益江看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时而诡异时而复杂,让叶绵寒毛直立。
在吴紫蝶去体检的时候,叶绵偷偷拉过程北,低声询问他黄益江怎么了。
程北摸了摸她的脑袋,瞥了黄益江一眼,收回目光后道:“江子最近跟娟子闹了小矛盾,估计这会儿不开心呢,别管他。”
黄益江和朱娟娟结了婚,两人日子过得还算和和美美,但偶尔朱娟娟会忍受不了黄益江一些习惯跟他吵起来,所以程北这么解释,叶绵一下就相信了,不去在意黄益江的眼神。
倒是黄益江注意到了叶绵刚刚瞥过来的眼神,似乎带了点儿同情,看得他怪不自在的。他不明白这是什么回事,但是能肯定的是程北跟她说了什么,是以在叶绵同刚体检出来的吴紫蝶说话之时,他把程北拽到了角落。
“你跟叶绵那丫头说什么了?”黄益江低声询问。
“没说什么。”
“个屁,没说什么她会那样看着我?”
程北淡定地扯下黄益江抱着自己脖子的手,随后脖子扭了扭,轻描淡写地道:“就是说了你最近跟娟子闹不愉快了,让她别在意你看她的眼神。”
黄益江噎到了,因为程北说的是事实,只是他这么看着叶绵可不是因为自己和娟子闹矛盾啊!
他正打算开口说点什么,却见程北认真地望着他。
“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