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拳头，李长燊努力忍住即将溢出的泪水。“你要去哪儿？我现在在哪儿？我还什么都不知道。”
“已经过十二点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且超时两分钟。我应该离开了。不过，那个东西很快就会过来了，届时你需要自己多加小心。”沈铎抬头看墙上的时钟，淡淡地说着。
“什么东西？”她警惕地问。
“是另外的‘感染者’。我刚才已经感觉到了，大概二十分钟后会到。”沈铎说，“从今往后，你必须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保护好自己，还有善用这个。”他指了指她手里的芯片，“再见。”
沈铎说完，起身往门边走去。
危险人物正在赶过来？那她怎么办？
“沈铎，你别走。”李长燊一咬牙，猛地扑向门边的沈铎。“我不让你走。”
沈铎走得太快，她反应过来迅速扑上去时，只能抱住他的大腿。
沈铎停顿了一下，昏暗的灯光勾勒出他的轮廓。他低头看向了她，眉毛微微上扬，第一次表情有了变化。
她的眼神里，有害怕，有恐惧，还有......期待？
“松开。”沈铎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否则我会考虑直接杀了你。”
李长燊瞬间感受到浓烈的杀意，仿佛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在她头顶。
她不禁打寒颤，但死死抱住大腿的双手却没放。她心里明白，自己的举动非常冒险，少年并非虚言恐吓，他真的会毫不留情地对她下手。
但自己如今一无所知又身无所凭，放他走，她也迟早是死路一条！
“你...你说过，我要是死了，你没办法交差！”长燊咽了咽口水，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尽管她的心跳如鼓点般急促。
“你一走，我这个保护对象就死了，你拿不到报酬怎么办？”
长燊抬头直视他的眼睛，试图用报酬来打动他。
“......”沈铎与她对视，沉默了几秒，站直的身体慢慢放松，斜倚在墙壁上，一只手按住门，另一只手抱臂，低头看着李长燊。
他的眼眸幽深，仿佛有旋涡，能把灵魂吸进去。
“报酬是预付的。”声音一如既往清脆冷淡，但语调突然上扬几分。
“而且我只需要保证你今天12点前还活着就行。”沈铎补充道。
对方的回绝让她内心瞬间变得压抑起来。一只无形的死亡大手扼住她的喉咙，让她几乎窒息。
她清楚，在这个世界，这几天里，沈铎是“唯一一个保护”她的人。
如果此刻不能从他那里获得些信息，未来她随时都可能被撕扯得破碎。
她心冷之际，沈铎却忽然开口说话。
“不过，命运可能愿意眷顾那些搏命争取机会的人。”
“我可以破例一次。”
他解开衣扣、袖扣，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冷漠的兴奋。
长燊的眉头皱起，她不明白沈铎的意思。他说的话、做的事总是让人难以捉摸。
“我给你一个奖励。”沈铎说着，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他的手像铁钳一样，让她感到一阵疼痛。她想要挣脱，扭打中松开了抱住对方的手。
“咔嗒”一声，一个小小的按扭被解开。
沈铎取下自己手臂的一个臂环，拉开她的外衣，慎重其事地锁在她的左臂上。
臂环旋钮转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瞬间，李长燊看到一束光从臂环中释放出来，一层光膜逐渐覆盖了她的全身。
她的身体在光膜下重新塑造，从一个女子变为了一个少年。
她低头，目光落在自己精壮结实的胸膛，不由自主顶胯并向下看去，这一看——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沈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抱歉——这是为了隐藏你的真实性别，为了你的安全。”
他靠近的速度很慢。
她感觉心跳得很快。
她感受到他的气息打在她的面颊、耳朵上。
李长燊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的惊慌失措显露出来。
她进一步确信，自己身处的世界已经秩序崩坏，并且已有令人感到悲愤的现象发生。目前选择权并不在自己手中，她必须接受这个新的身份，用男性的形象，先顺利活下来。
她用力地点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沈铎，“我明白。”
装上臂环后，李长燊突然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动物的嘶吼声、破旧机器的嘎吱声、甚至是远处人类惊恐的尖叫声，都被她清晰地捕捉到。空气中弥漫着腐烂和腥臭的气味，但她辨认出，有不同动物留下了不同痕迹。
“这是我用来隐匿身份的装置，挺好用的。”沈铎在装好臂环后，就迅速拉开距离。
“戴上它，能识破你真实性别的人屈指可数。它可以帮助你感知危险，还可以遮掩你的气息，干扰变异生物。”
长燊在指导下反复拨动旋钮，变换身形，双眼亮亮的。
“但记住，它并不是无敌的，A级以上的变异生物不受它干扰。”
“啊？”
变异生物？！
“你看起来真的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