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雷雨交加。
男人看向女孩,她颤着睫毛极力压抑着,在暴风肆虐的海上翻涌颠覆。她生涩的反应却能勾起他最强烈的欲望,控制不住地沉沦。
他精力充沛地肆意掠夺,她每一次短暂的反抗挣脱,只能换来他更严厉的惩戒。
而她则被今夜的风暴彻底碾碎。
关雎尔已沉沉睡去。
谭宗明起身,随意披了外袍,坐在床边,抚开她额前散乱的鬓发,轻轻勾到她耳后。
手下所触碰的一切,都彻底属于他。
这是失去控制的时刻,是个人意识和低等的原始欲望融为一体的时刻,也是权力和需求□□对峙的时刻。
谭宗明掉落在浴室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凌晨三四点,电话来自他的助理,必然是有急事。
果不其然:
晟煊外高桥造船厂3号船坞的大型龙门吊在台风中倒塌。
子公司发生安全生产责任事故,集团已经启动应急预案,负责人应第一时间到现场处置。
谭宗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先回到床边,把关雎尔叫醒。
关雎尔惺忪地睁眼,见他坐在床边望着自己,愣了一下,然后缓缓拉起被子,把自己的头完全蒙住。
因为她已经无颜面对谭宗明了——
她的少女心实在是战胜不了羞耻心。
谭宗明已是凌厉清明的样子,说:“造船厂发生事故,我要去处理一下。至于这里,”浴室与床上都是一片凌乱,“会让信任的佣人来处理。”
关雎尔听闻,拉下被子,只露出一对湿漉漉的眼睛看他:“那……注意安全。”
谭宗台也接到事故消息,赶紧去哥哥的房间找人。
离奇的是,大半夜的谭宗明却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谭宗台以他有限的想象力思考了一下,觉得大哥可能是在酒窖,就想下楼去酒窖。
于是他在经过关雎尔卧室之时,遇上了从房里出来的谭宗明。
谭宗台的世界观就在此刻彻底崩塌了。
谭宗明面色如常,问:“你找我?”
谭宗台一脸震惊地后退了一步:“哥你先别说话,让我缓缓,我无法直视你了!”
谭宗明:……
他这个弟弟是不知道关雎尔并非大姐的亲生女儿的。
谭宗明沉声道:“我得去处理造船厂的事故。”
说完就上楼回卧室去换衣服,徒留谭宗台一个人风中凌乱、三观炸裂。
台风昨夜过境,第二日早上,雨已渐止。
谭宗明还在外高桥造船厂处置事故,传回消息,万幸的是事故中只有数位工人受伤,没有造成人员死亡。但发生如此重大的事故,不仅耽误3号船坞30万吨LNG超大型油轮的造船工期,更暴露出日常安全风险防控管理的问题,从上到下的追责处分和整改是免不了了。
昨夜的消息只传到谭宗明处就被拦了下来,谭宗明担心老爷子休息不好,让人等到白天再报告给老爷子。
谭伯云大早上听到消息后勃然大怒,竟也亲自去了造船厂。
早餐时分,贺香年见关雎尔神情恹恹、满脸困倦的样子,关心道:“昨晚在这边没睡好吗?是不是不习惯?”
关雎尔穿了件新送来的黑色半高领的长裙,点点头:“嗯……我是有点认床。”
谭宗台差点没被咖啡呛到,他看向冠冕堂皇的关雎尔,觉得自己如坐针毡。
早餐后关雎尔就要离开,谭宗台赶紧跟上去,主动提出要送她。
关雎尔拒绝了:“谢谢台总,但是不用啦,我有司机。”
谭宗台欲言又止,想了想,又觉得这种事他也不好开口向她问。
但是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叫我什么?我可是你的,”他着重强调道:“亲舅舅,你怎么都不叫我舅舅?!”
关雎尔今天脑袋昏昏沉沉,主打一个摆烂,从善如流道:“啊对对对,舅舅。”
谭宗台听她这样喊,又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反而整个人都更不好了。
他无奈地扶额,长叹一声,无力道:“算了算了,你自己走吧。”
为什么要让他承受这种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的秘密!
谭宗台在大哥面前不敢说话,对大姐就更不敢说什么,思来想去,也只能找匡恒了。
匡恒正在越洋的私人飞机上补觉,被谭宗台的微信语音吵醒,说话还带着起床气。
谭宗台也气:“大白天的睡什么睡,你不会是……你没事就多关心一下我们家小关啊!”
匡恒懒洋洋道:“我在回国的飞机上。”
“你又跑去哪了?”
“去纽约,有点事。”
匡恒结束通话,逆着舷窗外的光,望向窗外的云海。
谭宗台怎么一反常态地关心起他的感情生活来了。
他手中握着一个小巧精致的沙漏,思绪烦乱,又琢磨起纽约的事。
这是他在纽约家中翻箱倒柜后的发现,是关雎尔当年送给他唯一的礼物。她和同学去巴哈马度假,回来给他带了这样一个DIY旅游纪念品,沙漏中的砂粒,是她在巴哈马著名的粉色沙滩自己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