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次争辩,各宗长老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好了选拔事宜,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各宗之间尽量减少内斗,主要以门派之间的争锋为重。
席玉君面无表情,仿若置身事外,他对于这些利益角逐并不感兴趣,只是心下想着他得为宋蘅挣一个名额,他们性命相连,自然得时时在一起,且放任宋蘅一人独自在外,没了他的庇护,说不得便又会遭些刁难。
如今他已经不能全然信任天玄宗了,宋蘅唯有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他自当拼上性命相护,绝无保留。
明笙笙听着他们争得面红耳赤,心下未免不耐,这样的场合和嘴脸她已然见过无数次,便是她自己,也是其中的一方点缀,她忍不住抬眼悄悄望向席玉君,可席玉君眼神未动分毫,仍然笔挺地坐着,眼观鼻鼻观心,神态自若。
她看了一眼又一眼,眼神再难自拔,只怔怔地看着他,他的天赋和修为都是顶尖,处于这样的场合也是超凡脱俗,清冷若谪仙,却偏偏有着这份足以支撑他风骨的实力,使得旁人不能置喙,风姿卓然,这天下也只有一个席玉君。
除了这样的大师兄以外,还有人可配得上她呢。
明笙笙出神地想着,他们一个天子骄子,一个掌上明珠,合该在一起,共享这漫长岁月,携手漫漫仙路,终成神仙眷侣。
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不过这也不算很要紧,待她除了宋蘅,这个妖言惑众的妖女,大师兄身边将再无旁人,他只能是她的,一个完美无瑕的道侣。
几位长老只差拍桌子了,终于商定好一系列资源交换,明守中脸色稍霁,不急不缓道:“既如此,便从明日开始,选拔人才。”
每宗都至少准备了五十人,但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份机缘,剩下的没有被选中的人自然不会是弃子,落霞墟凶险异常,倘若先一批人发生不测,那么说不得可于观察情况后,来日再议。
这事终于尘埃落定,长老们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方才有兴致举起杯盏,缓缓心中大起大落的情绪,暖洋洋的灵酒下肚,舒坦万分。
“好酒,灵气充沛,饮而不醉。”
“明掌门也是舍得。”
“……”
解决了头等大事后,大殿氛围松散下来,众人言笑晏晏,互相吹捧,场面其乐融融,更有不少人打趣道:“笙笙已经出落得这么水灵了,也不知日后便宜了哪个臭小子。”
“也不知我家子侄是否相配。”
“……”
明守中含糊道:“缘分一事,自有天定。”
只是说罢,他不着痕迹地瞧了眼莫渊,这个人的声威如日中天,后起之秀,却突飞猛进,直追席玉君,势头很足,也不知其实力究竟如何。
这一眼自然瞒不过近在咫尺的明笙笙,她先是不可置信,而后便是错愕惊诧,难道父亲有意让她同莫渊成亲,好结两宗之好?
父亲怎么会起这样的心思!
她几乎要咬碎一嘴银牙,谁喜欢这个黑乎乎的东西了,更别提要她嫁给他,她只是想想便觉得恶心不已,跟遑论朝夕相对,只怕她会忍不住杀了他。
但单从局面来看,两宗结亲,有利而无一害,不仅可以化解多年恩怨,更可助益门派,声望更甚,相辅相成,强强联手,可她绝不能接受这样一个卑贱若泥的人。
当事情解决,寒暄也停止后,宴会散去,一行人鱼贯而出,由弟子们接引至偏殿休息,明笙笙低着头,脸色阴沉,她亦步亦趋跟在明守中身后。
一步步走远,直到身边再无旁人。
“爹,我不喜欢莫渊,更不愿意嫁给他。”
她开口便是反对,完全没有一点助力,只顾自己,明守中顿时恼怒道:“你已有数百岁了,还如此不懂事,简直胡闹,若是没个强大的道侣,你又该如何与他同修,修为更进?”
明笙笙咬唇:“大师兄就很好。”
“心不齐如何同修?”
明守中简直不想搭理她,他拂袖走开,眼下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处理,便是资源的处理就已经足够令人头疼,他又怎么能再耐心地安抚明笙笙。
次日,时间紧迫,各宗便立即展开选拔,海量资源堆积,可谓应有尽有,弟子们无不摩拳擦掌,盼望能争得一个名额,谋得绝世仙元。
转眼之间,擂台再起,却不分具体名次,先为两宗对战,而后进入下一轮,再同他宗对决,每人战三轮,至少赢两场,直到决出前五十名,稍微慢一步的也只能另想它法,有时候气运也是十分重要的。
“铛——”
选拔开始,擂台上灵力汹涌,余波不绝。不知是否有人故意安排,天玄宗弟子多是同临幽门对战,新北宗则是与剑宗比试,前者的擂台杀气四溢,弟子们不约而同地下了重手,大有将其斩杀之势,而后者则更为平和有礼,点到即止。
邬雨济将这一幕幕看在眼里,嗤笑道:“正合我意。”谁输给谁还不一定呢,他眼神森然,带着莫名的寒意,令人心里发怵。
这次宋蘅没有坐于高台,而是同其他弟子混迹于一处,不着痕迹地将自己隐藏起来,并不引人注目,她悄然观察着台上的情况。
一处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