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手段。
邬雨济:“天有日月,人有阴影,影者,黄泉渡也。”
众人心里发憷,头皮发麻,谁会用影子攻击人,不过平日里,他们倒还真没注意自己的影子,一时间众人纷纷低头查看影子。
世间万道想通,阴阳相立,临幽门主修阴,自然神秘莫测,宋蘅看着面目可憎的影虫,指尖微微蜷起,她的目光有些嫌恶,却也带着些热意,这全部都是纯粹的神魂之力,不论邬雨济再怎么故弄玄虚,也唯有神魂一法。
以魂入影,无形无体,防不胜防。
临幽门上下全部修的神魂之法,对她来说,是大补之物。
宋蘅压下这丝丝热切,有些惋惜,神魂之力对她来说是多多益善,这是她力量的本源,只是元城阴境的力量并不能让她高枕无忧。
她再看向那面魂幡,心下有了定论,这是一张妖兽的皮所制成的幡,内含神通,可称法宝,攻防一体,约莫是临幽门弟子的本命法器,强大无匹,但是实在是太显眼,弊端也极为致命。
这魂幡便是最大的破绽。
临幽门沾染的妖法太多,自然不止魂幡上,方才那弟子,不过断尾求生罢了。
钟云霜自然也察觉到了这魂幡的不同寻常,她有一种直觉,必须撕破这阴气森森的魂幡,可是能这般坦然显露的弱点,亦为一种陷阱,它远没有看起来的这样脆弱,若是草率出手,怕是会被反将一军。
她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钟云霜深吸一口气,剑身雪白,寒气四溢,她一指按于剑锋上,口气喝道:“专气致柔,涤除玄鉴[1],一点灵光,通天彻地[2]。”
一道微薄灵光自她额心降落,化为一朵清晰可见的雪花,刻于剑上,霎时剑光大作,钟云霜没有犹豫,豁然抬手一剑斩出。
细细的剑光破空而至,正中魂幡,魂幡卷起,从中冒出一张巨脸,青面獠牙,一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吞下这剑光,如灯笼般的猩红眼珠转动,滴溜溜看着钟云霜,从中迸发出两道妖芒,直刺钟云霜。
“清心诀。”
钟云霜两指并起,立于面前,眼睑微合,宝相庄严,遏止妖法,而魂幡内,却嗡嗡作响,一朵冰冷雪花亮起,剑气爆发,撕扯魂幡。
“刺啦——”
“噗——”
魂幡当空破碎成几块,飞落擂台,几乎是立刻,临幽门弟子当场重伤,鲜血四溅,七窍流血,他闭上双眼,向后栽倒,气息奄奄,生死不知。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身体扭动,皮肤下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四窜,他的脸一会凸起一块,一会凹陷下去一块,肢体上也凸出数块,更有细微地啃啮声响起,十分惊悚。
“?!”
众人惊疑不定,正竖起耳朵细听,却见邬雨济飞身而下,一把收走这弟子,他面色不善,怒斥钟云霜:“你下手未免太重,竟敢残害我宗弟子性命。”
钟云霜分毫不退:“我别无他法,更未下重手。”
倘若她真想下死手,那雪花断然不会只是剑气爆发,而是会断绝心脉,她不过是赌了一把,猜测魂幡会想吞噬她,她也不过将计就计。
“你!”
邬雨济指着她,正要发难。
却听明守中沉声道:“够了。”
他的目光宛若实质,压着邬雨济身上,大有要挟之意,邬雨济忍了又忍,一脸肉痛地拂袖转身走了,没有再继续刁难钟云霜。
可怜他辛苦培养的那些养料,一个弟子便耗费甚巨,怎能轻易折损。只是念及其余弟子,邬雨济还是折返于高台上,等着这选拔结束。
暗中,邬雨济传音道:“莫要欺人太甚。”
天玄宗若是步步紧逼,他不介意闹个鱼死网破,届时谁也别想全身而退。
“是你先不择手段。”
临幽门若是紧咬不放,他也不介意将脏水彻底泼出去,反正他点到为止,倒是临幽门丧心病狂,自留把柄,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