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幽门莫渊死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消息长了翅膀般传遍天玄宗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众人大感震惊,他竟然死了,还是死在天玄宗。
“嘭!”
“大胆!”
明守中怒不可遏,人居然死在了他引起为傲的宗门内,还是邬雨济看重的弟子,这下麻烦大了,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人死了。
“查!立刻查!”
短短的一炷香内,所有弟子全数聚集而来。他们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不敢冒头建言,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在天玄宗内动手?
邬雨济更是愤怒,他指着明守中,破口大骂:“我宗弟子竟无端横死,没想到你竟然为了名额不惜使出如此下作手段?!如此作为,还自称什么名门正派,不若散了弟子堕入魔境,也好洗一洗你那面皮。”
“你!”
明守中气极了,邬雨济正在气头上,更是什么话都往外说,口无遮拦,直戳人心窝子:“事情尚未定论,你又何必血口喷人,何况我怎知此事不是贼喊捉拿,故意嫁祸我宗,借此损害我宗声名?”
“你天玄宗向来自居仙门第一宗,缘何护不住一弟子?!我那弟子可是正正死在你天玄宗,无论如何,你都得拿个交代出来,否则,临幽门上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此事我必定查个水落石出,目无规矩,触犯宗规,自会严惩不饶。”
“哼。”
邬雨济冷哼一声,没把他这话放在心里,他才不信明守中会自打脸面,谁知道他会不会随意拿个替罪羊出来。
“我宗弟子可没这么好对付。”
他阴恻恻地说道,手上掐诀,一团黑雾成型,其中点点灵光闪烁,包裹着一滴殷红精血,正是莫渊的气息无疑:“我宗弟子皆会取神魂融血,加以魂诀,可逆流黄泉,截取片刻天机,如今我便招魂唤影,映照最后之忆,追溯气息,找出真凶。”
明守中顿了顿,他看着邬雨济,心底也十分怀疑,他们无法互相信任,他又怎么知道邬雨济会不会从中作梗,故意陷害呢?
许是想到了他的心思,邬雨济翻了个白眼,不屑道:“这世上还没有不透风的墙,找出真凶,而后严加拷问,自有马脚露出。”
可是无论如何,任由邬雨济搜查也委实打脸,自家宗门又岂容他人肆意巡查,明守中沉着脸,不愿意同意:“此事我自然不遗余力探查,务必证据确凿,揪出此人,你又何必动用秘法?”
“明守中,你敢是不敢?!”
邬雨济挑衅道:“倘若真凶是我临幽门弟子,老夫自然不会纵容,一经查探,格杀勿论,绝不包庇,若是天玄宗弟子,老夫也容你三日寻找证据。”
他的视线一点点压下,慢慢地扫过在场所有弟子,当看见新北宗及剑宗时,他目光稍滞,虽然这两宗嫌疑较小,但也不是没有,万一他们两宗合起伙来打造一出戏码,好让他们互相攀扯,而后坐收渔翁之利,这也不无可能。
于是他补充道:“倘若真凶是两宗弟子,老夫也容你三日。”
罗秋芷的面色立刻变得不大好看,怎得就攀扯上他们了,新北宗素来与世无争,安于山林,自隐山门,若不是落霞墟事关重大,也未必会出山。
但事出有因,她面色变了又变,最终叹道:“那便如此吧。”
剑宗陈清昀最为耿直,他坚信自家弟子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事:“若是我宗弟子,无需三日,就地清理门户。”
“好!陈长老有大气魄。”
眼下便只有明守中还在独自坚持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压下心底翻涌的怒气和难看,面色难看到:“既如此,你便搜吧。”
“哼。”
邬雨济不以为意,天玄宗嫌疑最大,他对自己的秘法颇为自信,凡是得罪临幽门的人,皆是自讨苦吃,死不足惜。
“嗡嗡——”
法诀运转,那滴精血中隐有浅淡幻影飞速掠过,轮廓模糊不清,穿过无数时间,抵达那最后一刻,气息浮沉,众人都提心吊胆,又隐含期盼。
还是快快找出那恶人吧。
唯有明笙笙,心底发颤,她早已惊出一身冷汗,藏于袖中的双手更是掐地紧紧的,指甲刺入掌心却犹然不觉,她确实没有想到临幽门还有这样斩尽杀绝的秘法,这下糟了。
眼看着那气息漂浮,从内传出,搜寻着真凶,明笙笙越发紧张,不行,她必须要想个办法,若是被当场找出来,她就完了。
宋蘅好整以暇地站着席玉君身旁,她修为尽毁,废了许多功夫才勉强恢复些许,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她和莫渊无仇无怨,素不相识,此事与她无关。
再有,正值多事之秋,她又怎会无端挑事,引火烧身,还是这等大动静,宗内谁人不知她天资不足,修为低微,手无缚鸡之力,全仰仗席玉君,谁又会怀疑她呢。
檀青眼珠一转,用眼角余光瞥向宋蘅,他就是怀疑宋蘅的其中一员,他与宋蘅,心知肚明,两人都没安好心,在宗内隐藏蛰伏,另有蛰伏。
宋蘅直觉敏锐,立刻向他投来一瞥,当触及他略带怀疑的眼神后,她忍不住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