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的后院是一排后罩房, 用作下人居所和物料仓库。
后院一墙之隔是燕国公府京郊别院的后院。
此时行宫和燕国公府京郊别院的下人们都被长公主安排在前院服侍贵人们,后院静悄悄的,显得呼救声格外无助。
夏枢和红棉、红杏三人火急火燎地追着声音走到一间半开着门的柴房前, 透过门缝看到的情景却让三人脸色同时大变。
夏枢眉头皱成了死疙瘩,胸中怒火上涌。
“你们两个别进来。”他怒意丛生, 抬脚就要踹门。
但红棉却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低声制止道:“少夫人,别冲动。”
她神情焦躁,压低声音道:“不能闹起来, 不然他的名声就毁了。”
柴房里, 锦衣被撕碎成片,散落在脏乱的地上。
景璟披头散发、衣不蔽体, 边不停地挣扎踢动,边声音沙哑地呼救。
而他的身上,冯二正一手死死地摁着他, 一手猴急地宽衣解带,嘴上不干不净地骂道:“你那不要脸的娘都能未婚先孕, 你又能贞洁到哪里去,别装了, 不过是个淫/荡货色, 老子今儿个就好好开发开发你, 得趣之后, 叫所有人都来看看你是个什么玩意儿,看你以后见了老子还敢给脸不要脸……谁!”
冯二猛地回头, 但不及看清来人,就被兜头套上了脏兮兮的麻袋。
眼前突然变黑,也不知道麻袋先前是用来装什么的, 鼻尖充斥着腥臭味。
冯二从未受过这种待遇,登时大怒,踢开景璟,边撕扯着头上的麻袋,边朝来人挥拳,嘴上骂骂咧咧道:“你他娘的不想活了是不是,叫老子知道你是谁,非揍死……啊!”
狠话尚未撂完,就是一声杀猪似的惨叫。
夏枢手拿棍子,对着他的肩背就是毫不留情一闷棍。
他最恨男人持强凌弱,欺负双儿和女人了。
明知道这世道最重双儿和女人的名声,还要为了自己肮脏的欲/望,去肆意践踏他们,简直坏透了。
先前他阿姐就是因为被这些臭男人欺负,才变了性子,成了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夏枢因为阿姐的改变以及未能亲手收拾蒋家两兄弟,心里本就窝着火,此时见冯二如此待景璟,更是怒急,拎着棍子对着冯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暴打。
冯二疼的连声惨叫,顾不得再骂,边撕扯麻袋,边朝门的方向跌跌撞撞冲去。
夏枢刚刚听到他说得手后会叫人过来围观景璟,估摸着这人还有后手,怎么可能让他就此跑掉。
他扔掉棍子,疾步追赶。
好在冯二看不清路,走的歪曲扭八、踉踉跄跄,不过片刻就又落在夏枢手里。
夏枢是个果断性子,晓得后面还有麻烦,直接手起掌落,冲着冯二的后脖颈就是重重一手刀。
冯二惨叫一声,身子一软,朝地上倒去。
夏枢怕他装晕,没有去解麻袋,而是就势蹲下,摁着人,又重重地补了两手刀。
冯二躺在地上,身体抽动了两下,但并未呻/吟出声。
是真晕过去了。
夏枢这才稍稍放心。
不过是一会儿工夫,他就满头大汗。
胳膊擦了擦脑袋上的汗,他站起来冷静安排道:“红棉姐姐,你别惊动这里的下人,悄悄去找身适合我尺寸的衣裳送过来,红杏姐姐,你去院子入口处守着,若是有人过来,就赶紧过来报于我。”
红棉和红杏知道情况紧急,顾不得多说什么,应了是,就转头朝院子里跑去。
“能自己站起来吗?”夏枢在景璟身旁站定。
此时的景璟再也没有先前针对夏枢时的意气。
他头发散乱,衣衫破碎,如一个破布玩偶似的躺在地上。
夏枢嫌麻烦地轻轻踢了踢他:“能起的话就自己站起来。”
景璟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他。
昔日圆润可爱、元气满满的小双儿,双目空洞地望着房顶,没有一点儿反应。
夏枢无奈地抓了抓脑袋。
想到阿姐的遭遇,他到底有些心软,犹豫了一下,在景璟跟前蹲下,放柔声音道:“红棉和红杏不会出去乱说的,你以后只要别惹我,我也当没看到。一会儿换身衣服出去,就当这事儿从来没发生过。”
顿了一下,他又道:“若是冯二醒来到处乱说,你也不用怕。反正没发生的事情,他顶多过过嘴瘾,你不认,他也没办法。”
夏枢知道就算没发生什么,但只要传出景璟衣衫不整,和冯二有纠缠的流言,景璟也得受些指指点点,说不得婚事也要被妨碍。
不过见下景璟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才是最让人庆幸的,其他流言的伤害就不在夏枢这个外人的考虑范围内了。
他手指动了动,还是上手扶住景璟的肩膀,想把他扶起来。
但手指刚碰到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