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到备孕……”冯贵妃瞥了一眼夏枢, 嘴角挂起笑意:“前些时候我这边也寻了些药材,给我那娘家侄儿补身子,春桃……”她吩咐身边的宫女:“去取些过来。”
待宫女应了一声出去取药, 冯贵妃则转身交代夏枢:
“这药是男子用的,小枢可以叫下人熬了,每晚叫褚少卿喝下, 估摸着过不了多久, 就会有喜讯了。”
王夫人扫了一眼夏枢,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有说话。
夏枢知道她在看戏,不会开口解围,只好上前行了一礼:“谢谢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和这些贵人们相处太累了, 各个话里有话, 而且一个个的全没安好心, 夏枢懒得再看她们阴阳怪气地勾心斗角,等人取了药过来,他收下便道:“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你们先聊着,我许久未见景璟了想趁着这会儿功夫去看看他, 等一会儿开宴了我直接去宴会厅庆贺皇后娘娘寿诞。”
这话委实逾矩。
皇后没想到他会打蛇随棍上,不过想到刚刚随口说的让他不要太顾忌礼数,眼神沉了一下后,微微一笑:“说起景大人家的双儿,你们两个先前不还闹过两场吗?怎地现在不仅和好了, 还成了朋友?”
夏枢怕褚洵出事,急着去找他,但王夫人一个当娘的都没开口说担心褚洵, 他一个当嫂子的就更不能开口了,只能把景璟扯出来,说是去找景璟。
熟料皇后竟是没完没了。
夏枢心里烦的不行,脸上也懒得再带虚假的笑容,语气平平道:“不打不相识,近两个月未见,我先去瞧瞧他。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我先退下了。”
说着,直接拱了拱手就要走。
然而皇后眼神一动,却没应他,和旁边的冯贵妃笑道:“说起来,我也许久没见景家的双儿了,记得他相貌出众、才识过人,又和洵儿年纪相仿,这样吧,既然和小枢是朋友,小枢又想见他,不若叫他过来,正好可以看一看他的人品脾性,若是合适的话,倒是可以把他说给洵儿。”
夏枢:“!!!”
皇后疯了吧?
景璟和褚洵可是堂兄弟!
而且就算皇后不知景璟身份,但景璟生母可曾与褚家老三有过婚约,褚景两家因这层关系在朝堂上一直隐隐敌对,皇后一国之母,不可能不晓得前朝后院的事情。
这是故意的?
王夫人的脸一下子就黑了,眼中怒意横生:“皇后娘娘,景家双儿貌若天仙、才高八斗,配我儿屈才了,二皇子尚有一侧妃之位空缺,我看不若……”
“本宫只是玩笑话。” 皇后帕子掩了下嘴角,悠悠笑道:“我们瞧着人家双儿好,但景大人还不一定会应呢。”
她转头看向夏枢:“本宫把那双儿叫来,你们在这里说说话,屋里有地龙,暖和些。外边天寒地冻的,可别冻坏了你们两个身娇体弱的。”
这话听起来挺关心人的,但夏枢却隐隐觉得皇后有些奇怪。
她好像在拖着他,不让他出去?
不过现在不把景璟和褚洵凑到一起,王夫人便也不说话了。
夏枢心里着急。
褚洵性子太莽了,现在又在气头上,说不得会出什么事。
从他和王夫人坐下到现在,已经快半个时辰过去了,红棉还没过来,要么是她没找到褚洵,要么就是褚洵出事了,她无暇过来。
无论是两者哪个情况,都不是好事。
夏枢心里越来越沉,脸上却突然起了红晕,亮出手中的药瓶子,一副害羞的模样:“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赏赐了这些好物,我、我想告知景璟一番,前些时候他还挂心我什么时候有喜,其实我也挂心他的婚事,今儿皇后娘娘这般一提,我倒觉得不啻为一件美事,若是景璟能和我做妯……”
“皇后娘娘!”王夫人急急打断夏枢的话,瞪了他一眼,青黑着脸道:“乡下来的不知礼,娘娘莫要怪他。不过他们年轻的双儿性子好动,在咱们这些长辈面前估摸着也放不开,不若就放他这个泼皮去吧,省的他没完没了的闹腾。”
皇后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夏枢:“小枢倒是喜欢景璟那双儿。”
“去吧。”她一副无奈的表情摆了摆手,笑道:“外边天寒地冻的,可别跑远了。”
夏枢出了皇后宫没有去宴会厅找景璟,而是直接朝褚洵消失的角落里跑了去。
王夫人今日当着外人的面大骂褚洵不学无术、不孝顺、连猪狗都不如,甚至还上手打了褚洵一巴掌,她以为落了褚洵的面子,叫褚洵声名狼藉,褚洵就不敢再出门,但夏枢知道以褚洵的叛逆性子,他怕是会更加急于证明自己,脾气愈发极端不能自控。
想到王夫人还想借刀杀人,请皇后替她出手来整治褚洵的叛逆,夏枢觉得她真的是疯了。
当年李姨娘不过小小一眼线,都能看穿她借刀杀人的手法,想将计就计,弄残褚源的同时把她也给端了,若不是李姨娘对侯爷动了心,怕是整个事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