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洵虽说被设计, 但动手和他打架,将他推入湖中的确实是燕国公府的元宵。
两家有仇,两人不对付, 这般冲突也没什么,不过是仇上加仇,你来我往罢了。
但元州为何要跳下水救他和褚洵?
大冬天的, 湖水都结冰了, 跳进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看夏枢这个活生生的例子, 跳一次水得一场大病,现在还在病床上要死不活地躺尸呢。
看元州表现,对淮阳侯府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夏枢不觉得他是怕两家仇怨加深才救人。
他这般作为,难道是他的人品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
但看这人日常的表现, 也不是个好人啊。
夏枢撇了撇嘴, 有些搞不懂。
不过想起年幼时的记忆, 夏枢心中有些警惕。
褚源和褚洵两兄弟出事的时间上太巧合了。
褚洵出事是在皇后寿辰当天,褚源当年被燕国公安排人绑架,意图将他沉尸河中, 也是在皇后寿辰那一日。
救褚源那一日是花花的忌日,时间上夏枢不会记错。
为何都是皇后寿辰这一日?还都是燕国公府的人出的手?
褚源那一次不好说, 但褚洵这一次……
元宵那小子和褚洵是不对付,但日常都是小打小闹,看褚洵掉水里,他那样大呼小叫着求救,到处嚷嚷是他把褚洵推入湖中的行为, 还有元州跳湖救人的行为,很明显切断栏杆想搞死褚洵的人不是燕国公府。
那么就是……燕国公府也被人设计了?
夏枢眉头微蹙。
若褚洵真出事,燕国公府和淮阳侯府不说别的, 这般仇怨怕是要不死不休了。
是有人想让两家不和?
夏枢有些不明白。
两家之间本就夹杂着血海深仇,需要这般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吗?
“缠着奴婢的是皇后宫的一个宫女。”红棉开了口,低声道:“而且那亭子被人动了手脚,二少爷才掉进了湖里。”
夏枢突然想到昏睡中迷迷糊糊听到的消息:“动手脚的人死了?”
“是。”说起这个,红棉非常愤怒:“那人和缠着我的宫女都是皇后宫里的。事发后,他和那宫女都服毒自杀了,奴婢还被带去辨认了尸体,他们一死,皇后极力撇清关系……”
夏枢:“……所以夫君就去宫里讨说法了?”
“少夫人和二少爷差点儿就……”红杏咬了下唇,小声愤愤道:“任凭她身份如何高贵,如何撇清关系,把少夫人害成这样,少爷是一定会为少夫人讨回公道的。”
所以朝堂上褚源就被朝臣们集体弹劾了?
夏枢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按理说皇后就算想出手也不会如此愚笨,让自己宫里人出手。
更别提那日是她的寿宴,她应该不至于会丧心病狂到搞如此晦气的事吧?
褚源不会想不到这些,那他为何还要针对皇后呢?
难道真的是皇后出的手?
夏枢摸不准。
只是褚源身份那么敏感,这般作为,会不会惹恼皇上?
毕竟皇上、皇后是一条船上的,两人可都想整垮淮阳侯府和褚源。
褚洵这事儿皇上的嫌疑也不比皇后少多少……
“结果如何?”夏枢想知道皇上那里是什么反应。
“皇上震怒,当场宣布要废后,但被大臣们拦下了。”红棉压低声音说出了结果:“不过皇后的凤印仍然被收走了,人被禁足。”
夏枢:“!!!”
废后?
夏枢惊得差点儿掉眼珠子。
他还以为皇上会先安抚褚源,再寻些借口找褚源的麻烦。
竟然处理了皇后……
难道皇后真的有问题?
夏枢一时间觉得京城那一大片宫殿迷雾重重。
“少夫人……”这个时候红杏犹犹豫豫地开了口,眼神里还有好奇:“燕国公府的二公子是怎么回事儿呀?”
“什么怎么一回事儿?”夏枢还在想皇后的事情,没明白她怎么突然提到元州。
红棉悄悄瞪了红杏一眼,给夏枢拉了拉被子:“没什么,就是那日他救了少夫人,略有些稀奇罢了。”
“何止稀奇。”红杏实在好奇的抓心挠肺,此时少爷不在,正是聊这个话题的好时机,她装作没看到红棉的眼色,问夏枢道:“外边都在传他钟情少夫人……”
夏枢要是正在喝水,绝对会喷出来,难以置信道:“外边都在传?”
还钟情于他?
当他眼瞎了吗?
那货纯粹就是个风流浪子,京城里他的名声也没比褚源好多少。
褚源大多是公事上被人诟病,那货则完全是私生活混乱被人唾弃。
夏枢是个看脸的,第一眼见到那货确实对他有些好感,但那货就不是个好的,开口就是威胁,之后更是多次言语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