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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1 / 3)

洛舒予又做梦了,梦到她和司清泫的相遇,梦到他们婚前的种种。

足够甜蜜却是她逃不掉的梦魇,一遍一遍不断地循环播放,穿插着她被取血时他冷淡地不能再冷淡的目光。

司清泫不知道小时候她也曾差点溺死在水里。

八岁那年入夏,小她三岁的弟弟拽着她要去池边采莲蓬、摘莲子,她不愿,佑安就一直闹;

阿娘在他身后跟着,见佑安要哭,念叨她自私;

等佑安开始哭了,阿娘威胁她不帮佑安的话,这个月别想习琴了。

在枯燥无趣的生活中,洛舒予偶然听到街坊中传出的琴声,自此感兴趣央求父母让她学琴。

兴许觉得女子有所技能更得男子青睐、好嫁好人家,她的父亲同意让她试一试。

恰有天赋承老师赞许,六岁半第一次学琴就延续了下去。

那时佑安还未出生,阿娘对她是女儿一事还在介怀,对她总诸多批评,连教习先生都说她有些严苛。

佑安出生后,阿娘不在看顾她,往后的时日,一把琴陪她度过春夏秋冬。

习琴……怎么能断呢。

她执拗不过,去帮佑安采莲。

佑安在她身后指点要哪个,她就去采摘哪个;个子小,有些难免够不到,佑安着急,忍不住上手推搡她。

反抗间,两人一齐掉进池中。

水不高,但对八岁的她来说还是高了些,被水没过鼻尖的她喘不上气,两手来回扑腾。

视线忽清忽暗,依稀看到阿娘慌张地跳水去捞佑安,没有向呼救的她看一眼。

那刻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死。

十五岁落水时的挣扎,洛舒予满脑子都是八岁入夏落水的画面。

池水太深,盖过她脑袋,什么也看不清;她徒劳地挥舞双臂,少时险些被抛弃的无助、现下惶恐与绝望同水般淹没她。

然后有人伸手过来,冲她大吼道:“抓住我!”

挣扎地太厉害,她抓不住他的手,那人便奋不顾身一跃而下,从后拖起她沉下去的身子。

大片的水花翻腾,没看清来人是谁的洛舒予上岸后抱住安慰她的人嚎啕大哭。

这次是她长大后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纵声哭泣。

安慰她的人没有出声打断她,而是轻轻拍起她的后背。

周围所有的杂音都听不清,哭得太厉害甚至忘了去看救她的人是谁。

仿若劫后余生,她哭了许久。

她永远记得落水这天,他是如何从岸边递来手伸向她——毫不迟疑地、比她还慌张地伸向她。

“三爷,查清了,是过路的小厮脚滑,从洛二小姐背后撞了下,导致洛二小姐站不稳掉进池中。”

在她受惊的心跳渐渐平稳后,便在司清泫怀里小声抽泣。

他没有抱起她,也没有提醒她这样的姿势太过亲密,任由她埋在他的胸口,让人取来薄毯搭在她身上。

侍卫持剑单膝跪地在他们身前禀报,视线触及到洛舒予手指揪着湿透的锦白衣领时暗暗吃惊。

再抬眼对上司清泫波澜不惊的双眼,不敢再看,连忙盯着脚边绿茵茵的草地。

“让他前去领罚。”

“是。”

“那洛二小姐……”

司清泫平静道:“无事,这里交给我,你去宋小姐哪儿说一声我过不去,她问起来,就说……”

他低头看看指尖松了力道睡过去的人,思索后看向侍卫。

“就说有人落水,我抽不开身。”

侍卫:“……”

没人敢说好,也没人敢说不好。

长公主之女宋妙灵非司清泫不嫁,现如今司清泫因为一个外女,避她不见,不用想,她定会发怒。

在侍卫迟迟没回应后,司清泫没再顾及他,也没顾及不远处围观的各家家眷,径直拦腰抱起怀中的人离开。

洛舒予不记得睡过去后的事情,只知道她在陌生的屋里醒来,她的丫鬟咧着嘴笑。

“你笑什么?”

“二小姐,都说您今日运气极好,得司三爷出手相救呢。”

“司三爷?”

“您没听说过他吗?就是城中许多女子芳心暗许的司将军三子,性格平易近人、耍的一手好剑,尤其长得……”

丫鬟没再说下去,神情隐约写着仰慕二字,表情颇有些羞涩,看了看迷茫的洛舒予,恍然地哦了一声。

“今天上午二小姐不舒服早早退了下去,司三爷来得晚,您没见着。”

她双手开始比划起来:“他拿起剑往那一站,姿势一摆,待奏乐响起,眉间肃穆地舞剑。”

洛舒予瞧着她瞎比划的动作停下来,好奇地看她问道:“然后呢?”

“然后在场的人雷声鼓动,窃窃私语说怪不得长公主之女非他不嫁!”

“……”

靠在床头的洛舒予咳嗽两声,准备打断丫鬟八卦的话,就听得她下句话出口。

“司三爷英俊潇洒,一个跃身跳进去救您,您昏过去二话不说地抱你离开,旁人羡慕的不得了!”

洛舒予倒没想到还有后续,眼睛睁大,呛得又咳嗽好几声,震惊司清泫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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