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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脉(2 / 3)

只看这一本琴谱。

可惜手又不能抚琴,看了无用,南风一直不解她为何总看这本。

“小主是想学琴?”

“我弹琴已有数十载,如今再也弹不了了。”

令南风再次震惊,她诧然地望向洛舒予的手腕。

那里层层纱布缠绕,而洛舒予平静地看不出一丝难过,就像在说弹不了琴的人不是她一般。

“那您为何还要看这本琴谱?”

或者说为何只看这一本琴谱。

“奴婢帮您取别的书来看可好?”

南风此刻又是不解又是心疼,她从不知道这些,还只当小主好奇而已。

洛舒予未受影响,书页翻过去,视线没有移开。

“不用了。”

琴谱之上有曲词,她指尖滑过曲词,眼里似有动容。

“这本琴谱是世间的绝谱,师父去世前将这本琴谱交于我,而我只习熟两曲再没了机会。”

“如果连看都不看,九泉之下无脸见她。”

南风想说些什么安慰洛舒予,但发觉一切的安慰都是徒劳。

这是不能挽救的事实,假如有天她得到了一本绝世武功秘籍却武功尽失,想必她会完全崩溃。

洛舒予说罢继续看了下去,一页一页地翻着,把琴谱当府中唯一的消遣似地,看不厌。

得是什么样的心态做到如今这般不觉悲痛,南风想不到。

所以小主恨三爷也有这个原因吗?

那三爷知道此事吗?

南风想不出个所以然,更不敢直接问。

“砰砰”两声,门被扣响。

南风逃一般地走了过去开门,迎进叶星舟,不过只有他一人,不见药童。

来时青衣无褶,现下青衣上是数不清的褶痕。

估计是和衣而卧睡了许久。

“叶大夫好。”

叶星舟没带木箱,身形看上去更清瘦修长伶俐。

椅子上坐着的洛舒予放下琴书,隔空与他对望,微微点头以作行礼。

“怎么在这儿坐着。”

他话里含着些许斥责,毫不客气地指挥南风把窗户关上。

又看一眼洛舒予披着的衣袍,漠然道:“风凉且大,我没说过要避风吗?”

那几件衣裳是能挡风还是能取暖?

不怪叶星舟火气大,忙了一个早上,出门前珍笙还提醒他一定要治好洛舒予,转头来这就看见不珍惜身子的她。

洛舒予愣了一下,不明白这位年轻的大夫怎么一来就发脾气。

明明之前的两次接触都很正常。

“我去再那个厚点的衣袍来。”

南风反应过来后就跑出去拿衣服了。

叶星舟径直拉过椅子坐在洛舒予的对面,长着一张娃娃脸,不笑的时候却看着格外生人勿进。

他头发还有点乱,额前碎发垂在耳侧,长发草草地用束带扎了起来。

一打哈欠,眸生水光。

“手伸出来。”

他语气冷冰冰地,洛舒予暗思自己是不是哪里惹到对方了。

左手伸出去搁在桌面上,腕间搭了一块浅薄的白巾。

半晌过后,叶星舟脸色沉了下来。

南风在此时回来了,闯入安静的屋里时,她听见叶星舟烦躁地“啧”了一声。

她走过去给洛舒予披上衣服,忐忑地问:“怎么了?”

洛舒予在叶星舟诊脉完后就收回了自己的手,看起来并不在意自己的病情,与叶星舟形成鲜明对比。

“今天发生什么了?”

脉象乱的一塌糊涂,心绪不宁,怒火攻心,最糟糕的是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比早上醒来时差地多。

“司清泫回来了还是宋妙灵找上来了?”

叶星舟说地不留情面,洛舒予不作声。

“李管家托夫人的话,让小主写封道歉信,还有……他说三爷去了长公主府,暂时不会回来。”

南风小心翼翼地开口。

几人不愿告知洛舒予的事情终究摆到了台面上。

“所以呢?”

叶星舟一向对不想活的病人没什么好态度,对洛舒予也是如此。

即便是司清泫的嘱托,他也并不打算好言好语地相劝。

本来就有起床气,加上珍笙的念叨,心情够不愉快了。

结果来诊脉,发现还不如回屋睡呢。

“洛舒予,你要是继续胡思乱想,也别疗养了,干脆明日晚上接着献血得了。”

司清泫还顾及洛舒予的情绪一二,从未如此苛刻待她;而见了她三面的叶星舟句句如刀。

要不说司清泫非到万不得已不让叶星舟出手呢。

“区区情爱,能比得过性命吗?”

洛舒予眼睫一颤,平和了许久的表情终有裂缝,嘴角下抑,眉头一皱。

似是觉得叶星舟说话太过分,她抬眼看向男子冷嘲热讽的面容,忍不住恨声道:“你觉得是宋妙灵会留我一命,还是夫人能留我一命。亦或是司清泫能与整个长公主府和将军府作对、保我一命?!”

将军府是出不去的囚笼,跟她讲性命,不如跟她说什么时候死。

情爱这种东西,她又哪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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