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是不愿意以这样的见面方式面对陆睢和宋修阅, 所以才扔下他母亲一走了之,这点他们两个心知肚明,所以也没把人追回来。
方淮母亲看自己儿子走远了, 脸上又是尴尬又是紧张, 她操着不熟练的普通话小心地问:“你们是怎么认识我家方淮的?”
宋修阅衡量了一下, “阿姨,我们是他在A大的校友。”
“噢噢, 是同学啊!”方淮母亲拘谨地拢了拢头发, 低着头说, “刚刚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和我儿子没关系,他是个孝顺的孩子,只是……只是……”
“阿姨, 你要说什么我们知道, 请放心,我们不会把今天的事情传出去的。”陆睢淡声打断了方淮母亲, “你不用担心。”
方淮母亲就是害怕这点,怕今天的事情影响了他儿子的声誉,听了陆睢的保证感激地看向他,连连点头:“好、好!谢谢!谢谢!那我先走了, 你们有空的话来我店里吃东西, 阿姨不收你们的钱!”
回到公寓, 宋修阅还在为刚刚遇到方淮和他母亲的事感到愤愤不平。
“什么人啊!?对自己的亲妈摔倒了都能无动于衷, 嫌贫爱富, 自私虚伪,凤凰男都不如!”宋修阅把方淮批判了一通,想了想又说,“我以前一直以为方淮出身不差,因为他举手投足间的优越感太强了,真是不敢想象他竟然是从这样的家庭走出来的。你说,他是怎么掩饰得这么好的?”
陆睢正在做牛排,把黄油放入平底锅中煎化开,拿厨房纸把牛排上面的血水吸干,放入锅中,一心二用听着宋修阅为方淮他妈打抱不平,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不愿意面对自己过去的人,永远从过去中走不出来。”针对宋修阅的提问,陆睢给出简单的答案。
“一想到我竟然和这种人较劲过,我就觉得我是自掉身价,我不是说看不起他的出身,而是这个人的人品实在堪忧!”宋修阅摸着下巴,“对了,明天晚上航远和安惠不是有联合酒会吗?方淮也会去吧?你们马上就成为合作伙伴了!”
陆睢平静道:“方淮他也许是人品存在问题,但他的工作能力尚可,安总知人善用,既然用了方淮,一定是因为他有过人之处。”
宋修阅考虑了一会儿,说,“你说的也有道理,安总浸淫商场多年,不可能连个人都看不清。算了,毕竟人家的家务事,谁家还没本难念的经。”
陆睢把牛排在锅里翻了个身,撒了点香料,问他:“要几分熟?”
“七分熟,我要黑椒汁,再给我煎个荷包蛋吧,单面糖心蛋。”宋修阅闻到了牛排的香气,立即把方淮的事抛之脑后,凑到陆睢旁边盯着锅里的牛排垂涎。
“香肠要吗?”陆睢拆开一包速食香肠扔了几根在锅里一起煎,煎锅里滋滋冒着油花,香肠的香味也很快发散了出来。
“不要了,你吃吧。”宋修阅下午吃的还没消化,不想吃太多肉类,指了指水池旁的一棵西兰花,问,“这个西兰花也是配牛排吃的吗?我来把它切一下?”
陆睢颔首,教他怎么做:“你先煮开水,切完之后放到开水里烫熟。”
宋修阅一边按陆睢说的做,一边开玩笑:“你说我们配合的这么默契,像不像是老夫老妻?”
陆睢把煎好的牛排装入盘子中,敲了一个鸡蛋放入锅里给宋修阅剪荷包蛋,听他说完,勾唇笑了一下,说:“像。”
宋修阅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抬起下巴,矜持地说:“才不像,我这么年轻,一点都不老好嘛!”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陆睢都习惯了他的口是心非,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就行,一边把煎好的荷包蛋装盘,给牛排淋上黑椒汁,然后把焯过水的西兰花装饰进盘子,端到了餐桌上,“吃饭吧,小媳妇儿。”
宋修阅心尖一颤,耳根红了,扔掉手里擦手的手巾,恶狠狠地扑过去,掐陆睢的脸,“你说谁是小媳妇儿?!你见过这么man的小媳妇儿吗?”
“小媳妇儿不仅man而且很主动。”陆睢搂过他的腰,在吃大餐之前,先把主动送上门来的甜点吃了一边,口感不输最上等的奶油,爽滑细腻,回味无穷。
宋修阅没想到自己的进攻轻易被化解,还把自己赔了进去,等他腿软腰软被压在餐桌上起不来的时候,才想起投降喊求饶。
“等……等,”先撩者怂,敏感部位被触碰到,宋修阅倒吸了一口气,艰难地拨开陆睢的手,“牛排凉了……先、先吃饭,我投降,我投降!”
陆睢清冷的眉眼也有点难以自制的神色,摸了摸青年柔软的额发,亲了亲他红肿不堪的嘴唇,放开了他,“吃饭。”
两人刚刚胡闹了一番,心旌荡漾,现在美食在前,都没什么胃口享用。
宋修阅拿着刀叉把自己盘子里的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心不在焉地吃着,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话题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到了方淮身上,宋修阅说,“你还记不记得,方淮这个人上大学的时候和你并称过什么‘金融系双杰’,我都替你感到不值,这种人怎么配和你齐名。想到他今天看见我们出现那个表情我就想笑,他一定是不敢面对你,觉得丢脸才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