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听了,心里着急上火,看见自己女儿被吓得不轻,却也不敢发作,只唤过小厮张世,让他立马到城东矿上寻齐景之回来。
她一面安抚着巧儿,一面焦急地等着回信儿,然而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张世却回来了。
“大娘,大门落了锁,说是府里丢了东西,谁都不让出去。”
阿母心里一慌:“这是谁的意思?”
“二老爷亲自下的令。”
一听是齐思安的意思,她瞬间明白事情不妙,搜肠刮肚,想着应对的法子。
“你去找齐放,就说传公主的令,要驸马即刻回府。”她知道齐放在府里多年,面上不偏不倚,心里还是向着齐景之的。
然而片刻后张世又跑了回来,额头上沁着汗:“齐管家一早随公子上了矿山,并不在府里。”
事情已经很明了了,齐思安这次,显然是有所准备,完全冲着公主来的。
专门挑这么一个公子和管家都不在府中的时候,家主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整个齐府,还不是他说了算?
她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思,但是公主若是出了什么事,别说公子回来没法交代,便是公子本人,怕是也承担不起。
齐思安简直是疯了!
“去把咱们院里的人都集合起来,随我去二爷的院子。”事到如今,管不得那许多了,没有什么比公主的安危更重要。
齐思安正在院子里美滋滋地品着茶,转头便见一行人风风火火闯进了自己的院子。
“公主走失了,请二老爷开府门,咱们要去寻。”
齐思安倒也不恼,望着为首的人轻蔑地笑了一声:“松风亭的人何时这么嚣张了,连个老仆都敢上我的门大呼小叫。”
“大娘不是仆,是咱们公子的乳母。”张世平时受着阿母的照拂,自然看不惯他那幅颐指气使的样子。
齐思安懒得理会,自顾自地说:“府里丢了东西,等找到了再说,公主这么大个人,能丢到哪去?”
“二老爷,公主出了事,这府里谁都担待不起。”
“威胁我?”齐思安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招了招手,过来一个小厮。
“去报官,就说公主丢了。”说完朝他使了个眼色。
小厮心领神会,慢悠悠走了出去。
双方都不肯让步,僵持在院子里,巧儿突然了什么,从人群中偷偷跑了出去。
“你的机会来了。”齐昱之正在屋里干坐着,忽然叶雪儿一声招呼不打闯了进来,迎头就是一句。
“什么机会?”他听的糊里糊涂。
叶雪儿三言两语把事情的始末讲清楚,额外交代道:“你现在立马到城东矿山给齐景之报信,若要他日后信你,把你当自己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齐昱之听得心潮澎湃,只是想到前院,又犯了难:“府门上了锁,我又如何出得去?”
叶雪儿像是铁了心要助他,没有丝毫犹豫:“随我来。”
两人在若庭轩里七拐八拐,来到一个隐蔽的院落,拨开层层荒草,便看见两扇掉了漆的木门,这门不知多久没人开过了,上面挂的锁已经锈迹斑斑。
齐昱之刚在心里惊叹,叶雪儿果然有些本事,便见她在地上随手捡了块石头,朝着那锈了的锁哐哐一通砸,没几下,锁竟然自己开了。
“你记着”,叶雪儿把石头一丢,几下拽开锁,把门拉开,叮嘱他:“务必要快,迟了,好可就落不到你身上了。”
齐昱之满口应着,探出头去左右看了看,这是一条临河的街,一边是河,一边是齐府的高墙,似乎并没有什么人走动,立时放心了不少。
他的脚这厢已经踏了出去,又折回来,凑近了,挨着叶雪儿的耳边说:“还是姨娘疼我。”
叶雪儿身子一颤,待人走了,伸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耳朵,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