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孩子……
他低下头,抚摸手腕上的新鲜齿痕:又被咬了,这孩子属狗的吗?看见他就咬。
回头去问问那个老和尚,到底是欺负他,还是吓唬他了,怎么做梦都是被人丢掉不要了?
既然不好好待他,当初为什么又非要抢了去?
忽然急切的脚步声起,顾云卿转目看向门外。
“陛……”
门外侍女才说了一个字,潜帝已经闯了进来,不曾收敛的凌人霸气,令人胆战心惊:“顾云卿!”
顾云卿眯起眼:“怎么?”
潜帝深吸口气,冷然道:“所有人给朕滚出去,滚的远远的!”
随着周围的人悄然退下,潜帝几步来到顾云卿身前,半弯下腰,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手上的玉佩在他面前晃动,一字一句道:“告诉朕,曦儿的玉佩,为什么会在云起的手里!”
顾云卿淡淡道:“自然是我给他的。”
“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顾云卿道:“这是云家的东西,我高兴给谁就给谁,陛下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吗?”
又道:“不问自取是为贼也,麻烦陛下待会物归原主。”
伸手端起一旁的茶盏,便要送客,只是还未拿到面前,便被潜帝面无表情的挥手打翻,道:“顾云卿,你说他是你故人之子……哪个故人?”
顾云卿的目光从碎在地上的茶盏,移到潜帝脸上,冷冷道:“是哪个故人,与陛下何干?”
“顾云卿!”潜帝伸手抓住他的衣领,胸口剧烈欺负,眼睛赤红一片,道:“顾云卿,朕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顾云卿是什么人,朕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告诉朕,是什么样的故人之子,让你念念不忘,七次下山寻他?
“是什么样的故人之子,让你将曦儿最重要的遗物,赠送给他?”
“是什么样的故人之子,让你千方百计哄他下山?
“是什么样的故人之子,让你亲自为他设计修建栖云居?
“是什么样的故人之子,让你将亲手□□的六青卫放在他身边?
“是什么样的故人之子,让你为了让他睡得安稳,抱着他整整一夜?
“还有,他的容貌,他的容貌……”
潜帝闭了闭眼,没有继续说下去,又猛地睁开,看着顾云卿的眼睛,咬着牙,一字一句道:“顾云卿,你告诉朕……到底是,哪个故人之子?!”
顾云卿拨开潜帝的手,慢慢站起来,冷冷看着他,道:“我知道你想听到什么答案,刘渊,但是我告诉你……
“凡事,不要想的太美。”
转身拂袖就走。
潜帝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声音中带上了几分哀求:“云卿……”
顾云卿挥袖一幅,将他挥退两步,冷冷道:“陛下,美梦,还是睡着了做比较好。”
转身出门。
潜帝呆立在原地,许久之后,忽然猛地一脚踹翻面前的茶案,又无力的坐倒在椅子上,看着窗外不断飘落的雪花,眼中是浓浓的疲惫和痛楚。
……
顾瑶琴坐在梳妆台前,脸色有些麻木,在她身后给她梳头的,是个有些眼生的丫头,以前连进她院子的资格都没有,如今却可以在她身边近身服侍。
小丫头手生,扯得她头皮生疼,丫头自己吓得手都抖了,见顾瑶琴一句话都没有,又壮着胆子将玉钗插了上去。
“小姐!小姐!”一个小丫头急匆匆进门,喘着气:“好事!好事到了!”
顾瑶琴冷冷一笑,她如今还会有什么好事?
院门外一把大锁,身边的人被换了个干净,送来一堆歪瓜裂枣,连规矩都没有的人“服侍”她。
处境竟比前世的原主还要可怜。
只听小丫头喜滋滋道:“是国公爷身边的王管事来了,说要见您!”
顾瑶琴神色一动:“王管事?”
外院的管事,怎么会来见她?
小丫头道:“真的是王管事!他说是国公爷交代的差事,怕别人说不清楚,所以才亲自跑一趟的。”
顾瑶琴微一沉吟,从妆台上取了根簪子,随意插在头上,披了大衣服起身。
王管事上了年纪,没那么多规矩,不必隔着屏风说话,见顾瑶琴过来,起身行了礼,问了好,又道:“七小姐,国公爷吩咐,让您从饭店里抽调两个最好的厨娘,送去西府那边……”
“西府?”听到这两个字,顾瑶琴轻呼一声,道:“是……定国公府?”
王管事笑笑,道:“正是。”
顾瑶琴气息有些不稳:“三叔他……回京了?”
顾云卿,他竟然到了京城?他到京城来做什么?
需知一样是国公,但承恩公,不过是皇室对太后亲族的一惯封赏,最多三代而绝,且并无多少实权。
但顾云卿的定国公爵位,却是他凭着本事,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世袭罔替。
更别提他和当今皇上亲如手足,便是皇子在他面前,都不敢放肆。
前世,前世……
顾瑶琴右手紧紧握住。
只听王管事道:“七小姐你也知道,定国公大人常年不在府里,也没个正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