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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见(2 / 3)

双清凌的眼睛慌乱睁大。

这灯笼背后的人,分明是有意引她到这不见人的地方来。

身后已经听不见常德的声音了,他在宫中三十几年,每条路都再熟悉不过,若有意堵她,抄小路从前面来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样一来,那她可就是自投罗网,真真蠢到了家。

面前漆黑一片,沈青衣转身就逃,毫不犹豫。

刚跨出一步,手腕就被人擒住,卷到背后狠狠往下一压,沈青衣闷哼一声,不得不半跪在地上。

她在明,敌在暗,轻而易举就被人拿下。

视线昏暗,她只隐约看见一个模糊的颀长身影。那人行动极为谨慎无声,几步间,一双劲瘦黑靴就已经停在面前。

接着,眼前传来噼啪一声脆响,火折子倏地点亮,来人似笑非笑一张脸,半隐在火红炽热的火舌之中,妖冶诡异,一双微微上挑的瑞凤眼尤其张扬,隔着明明灭灭的火光笑着看她。

“看看,我就说是老熟人,你还不信。”谢灼声音愉悦,心情很好。

沈青衣身后那人仍稳稳擒住她的双手,力道不减反增,面无表情向谢灼回道:“公子料事如神。”

谢灼拿着火折子又凑近一些,火光疯狂跳动在他眼底,滚热发烫。

他面带微笑,一手负在身后,极有耐心地弯下腰身,在看清沈青衣的脸后,忽然侧了侧头。

“咦?”谢灼疑惑了下,“你这是什么表情?”

.

谢灼生来就是皇城之中,天子脚下的贵人,父亲是前朝名极一时的新科状元郎,母亲乃扶光郡主。谢灼满月那日,门前一个疯言疯语的道士进来讨酒吃,扶光郡主是难得的脾气好,没把人赶出去。

那老道士酒后用三枚黄皮铜钱给谢灼算了一卦,说他必是辅佐朝纲的治世大才,一时京中人尽皆知。

十余年后,老道士的话应验,年仅二十的谢灼已经入主内阁,兼帝师。就算常德在宫中盘桓三十余年,也轻易动不得谢灼。

只要谢灼在一天,常德的势力就一定受到掣肘,两人不睦已久。

沈青衣很早之前就见过谢灼,只因常德常把她带在身边,如同心腹。

此刻,谢灼看着底下被制服的人,眉梢微挑。他才从陛下的乾清宫出来,刚要出宫,这阉人就偷偷摸摸跟踪他。

眼底闪过一丝残忍的兴奋,谢灼嘴角含笑。

只是在看清沈青衣脸上表情后,笑意微敛。

沈青衣一双惶惑不安的眼睛在看清是他后,极快地亮了一瞬,然后强压下淡淡欢喜,很快收住。

快到谢灼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这阉人看见他,恐惧,惊异,回避,甚至是厌恶,怎么都合理,总之不该是这么一副表情。

见鬼。

他往沈青衣身后深深看了一眼,然后半蹲在她面前,盯住她脸上的神情,开口半是诱哄:

“跟我说实话,这里有诈?嗯?”

沈青衣摇了摇头,“先生说笑了,没有诈,奴才路过此地迷了路,看见有人打灯笼就一路找过来。”

她话语里无意识透出一股轻快,谢灼敏锐地察觉到了,于是眼底更沉,疑道:“路过?”

沈青衣面色如常,“是。过几日就是除夕夜宴,奴才来花房取布置的物件。”

她本以为已经落入了常德的圈套,没想到不是常德。眼下只要不是常德,换任何一个人她都开心,那种脱离困境后发自内心的喜悦,根本藏不住。

谢灼笑了声,听不出什么意味,只是声音陡然低了温度,“宫里没人了么,要你一个秉笔太监来花房取东西?”

沈青衣神色变了变,本朝宦官人数众多,分布在二十四个机构中,各司其职,其中以司礼监地位最高。司礼监中又设五六名秉笔太监,她便是其中一员,若不是常德在这里算计她,的确轮不到她来花房管这类杂事。

不等沈青衣回答,谢灼凑到她跟前,笑得温和,“上个月也抓了个像你这样的,嘴硬的很,我看着烦,就找人砍断他的四肢,现在还养在罐子里。”

谢灼直起身,想到了什么烦心事,皱眉不悦道,“他如今日日嚷着要见我,可我现在不想听他说了。”

沈青衣身后那人道:“公子记错了,那是上上个月的,上个月的前天晚上死了。”

谢灼闷闷“唔”了声,神情有些恍惚。

沈青衣被压着手,本来半跪在地上,听见这话抬起头直直看向谢灼。

世人都以为本朝元辅谢先生定然如月下青松,朗朗清举,是个手执长卷的文人书生,但内廷之中早有传言,谢灼手腕狠辣,比起东厂暗卫也不遑多让。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过于震惊,以致于沈青衣盯了他许久都没收回眼。

她看见谢灼眼睛里映出她的身影,然后他那张极为好看的脸肃然片刻,又忽地笑起来,眼里璀璨如星,向她身后的人道:“这回捉了个胆子大的。”

谢灼指尖碾灭火焰,然后拿起火折子,极有兴味地在她下颌处轻轻一点,烫得沈青衣下意识缩了一下。

谢灼道:“这般胆大,还以为不怕疼。”修长的指尖微微泛红,火折子顺着她光滑的下颌一路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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