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牧淮点点头，回了句，“你去回，说我马上过去。”
服务生如释重负，连连称是，立马转身离开。
虞牧淮换了身非表演的旗袍，补了补口红，便向外面走去。
当看到站在卡座面前的虞牧淮时，顾思航的表情明显是呆滞的。
他很想说，你怎么来了？刚刚还装不认识怎么现在反而贴上来了？没看到我同学都在吗？你这样过来我怎么办？
可是顾思航一句话都不敢说，他只能对着虞牧淮使眼色，示意她赶紧离开。
但对方完全无视，根本不正眼瞧顾思航一眼。
就在顾思航绞尽脑汁想着应该怎么把人赶走的时候，座位上的陶婉怡突然开口了。
“邵小姐，你过来了。”
顾思航猛地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了陶婉怡。
陶婉怡也装作看不见，而是继续对虞牧淮说道，“随便找个位子坐下吧，陪咱们的同学喝喝酒。
坐在这里的，是静安学堂和燕云大学堂的高材生，未来可都是各个领域的人才，都是国之栋梁，今日能来陪我们喝喝酒，是很多舞女都求之不得的事情呢。”
陶婉怡一边带着得意的语气介绍在座的人，一边瞟了眼呆滞的顾思航。
“邵小姐，你刚刚的舞跳得真好，不愧是千喜门出来的舞女啊。
今晚可要陪我们喝个痛快，小费不会少你的，我们可不缺钱！”
对方话明里暗里的讽刺，虞牧淮听了个清清楚楚。
一边抬高了自己的身份，一边贬低了舞女这个职业。一边想要给虞牧淮灌酒，一边又想要用钱来打发人。
所以陶婉怡天真的认为，这样就能让面前这个舞女自惭形秽，产生自卑感了吗？
不得不说，她这番讽刺的话还是稍显稚嫩了。
虞牧淮会上钩吗？
她当然会啊....
准确来说不是上钩，而是顺水推舟、顺势而下、借力使力。
她倒要看看，陶婉怡这个陶家小姐想要用什么花招。
就在两个女人之间火药四溅、顾思航呆若木鸡的时候，座位上几个男同学早就已经暗自较劲。他们最后分不出胜负，只能挪了一个最中间的位置出来。
虞牧淮对着几人莞尔一笑，一点不扭捏，大大方方坐在了空出来的最中间的地方。
见她坐了下来，一旁的男生连忙递上酒杯。
陶婉怡咬了咬牙齿，心里骂了句，真是不知羞的狐狸精！
虞牧淮：过奖~
“邵、邵小姐，您、您刚刚在台上的表演真的惊艳，我、我叫...”
“哎哎，阿旺，人家为什么要知道你的名字啊，你想干什么？”
“大胖，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难道是看上人家邵小姐了？”
“我、我、我....”
“你们不要这样毛毛躁躁的好吗？咱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文明大学生，不要吓到人家了。邵小姐你好，我叫孙维瀚....”
“我X，孙子你滚远点！！”
一群男生很快就没了正形，说着笑着打闹在了一起，完全是一副青春年少的模样。
虞牧淮也不说话，只是抿着嘴微笑。
顾思航总算缓了过来，他左右看了看两个女人，在她们的脸上来回扫了好几次，也没有弄清楚，这到底是虞牧淮主动过来的，还是陶婉怡主动去邀请的。
他觉得自己的知识受到了限制，他越来越看不懂女人了....
陶婉怡看不下去这群男生的样子，她端起酒杯，向着虞牧淮的方向碰了碰。
“邵小姐，我敬你一杯。”
当对方喝完酒之后，陶婉怡对着一旁的女同学们使了使眼色。
这几个都是平时跟陶婉怡关系非常好的女生，接收了信号，便开始轮番向虞牧淮敬酒。
语言攻势似乎不奏效，陶婉怡只能得出结论，对方脸皮太厚了，不愧是在风月场所工作的女人，真是下贱！
于是她便使出第二套方案，酒水攻势。
她相信，这个舞女喝多喝醉了之后，一定会丑态必现。
陶婉怡和同行的几个女生与虞牧淮一一敬酒，灌了几轮之后，男生有些看不下去了。
“婉怡，少喝点吧，这样喝下去，人家哪里受得了？”
一个娃娃脸女生立刻翻了个白眼，略有些尖酸地说道，“哟，怎么着，还想为一个舞女强出头了？”
男生立刻羞红了脸，“什么强出头啊？我、我只是怕你们喝太多，一会儿喝醉了怎么办？”
另一个高马尾女生嗤笑一声，“呵，欲盖弥彰，其实就是担心那个舞女吧？”
这些都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富家小姐，静安学堂里面的高材生。刚刚见到几个男生为了舞女笑闹的模样，心里都有些不爽。
加上喝了不少酒，在酒精刺激之下，脑子一热，压抑在心里的话全部抖了出来。
男生急眼了，“秋婷，怎么说话呢？我是真的担心你们几个女生喝多了，怎么好心还当成驴肝肺呢？”
“就是！你们今晚怎么回事？一个个跟吃了火药样的，简直不可理喻！”
“你说谁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