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软,人如其名,性格软弱,是个老好人,但是我骨子里却是个固执到极点的人,用我奶的话说就是脾气倔,和我爷一样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是家里的老大,有个弟弟,是爸妈为了有个儿子偷偷生的。
我弟没出生之前我在家得过且过,偶然老爸因为我的倔脾气把我暴打一顿,但是!都说了是偶尔啦,我不倔的时候,是别人家的乖孩子,在家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可是,自从我弟出生以后,我的身份从家里的小孩变成家里的小保姆,嗯,是弟弟的小保姆。家庭地位直线下降。
大家都说姐姐对弟弟是血脉压制。可是这句话的前提是有一个公平公正的父母。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不消说姐弟组合,哪怕是兄妹组合,两个孩子里,受欺负的也只有女孩。
重男轻女思想流传了几千年,靠一个人是改变不了的,我深深的认识到这个道理。
我坐在老爸不知道从哪里淘回来的旧桌子面前,撑着头望着窗台摇曳的粉色郁金香发呆。奶奶在身后的餐桌上用她那刚做的新牙嘎嘣嘎嘣的咬牛筋丸。
吃完晚饭,爸妈带着弟弟出去散步,家里只剩下我和年迈的奶奶,这个时候是我难得的清闲时候。等奶奶吃完饭,我就要准备洗碗和烧洗漱用的水。
我们所在的家,是爸妈单位分配的家属院的一个小平房,明媚的前窗位置被老爸分配成了我和弟弟的书桌区,后窗位置放了一张学生上下床,上铺堆满杂物,下铺挂了一个裁剪过的老旧窗帘,那是我睡觉的地方。床和书桌之间放了一个大桌子,是我们吃饭的餐桌。
在小平房的隔壁并列着的是一个同样面积的平房,放了两张床,是爸妈和弟弟的卧室。
我们做饭和上厕所是在楼下,有专门的公共厨房和卫生间,邻居和我们都在一起做饭,做好了在厨房吃也行,端回房吃也行。
奶奶不和我们一起住,她懒得上楼,索性住在公共厨房旁边的一间小屋子,每天到了睡觉的时候,奶奶就会在家里倒一杯热水,掂着小尿桶回自己的小房。
“小软呐,我吃完了,你把碗洗洗吧,我出去转转去。”奶奶抹抹嘴打断我的发呆。而后背着手慢慢悠悠的出门。我透过大开的前窗将视线从郁金香放到奶奶下楼。
直到看不见奶奶的身影我才收回视线,站起身,收拾餐桌上的残藉,然后拿着碗筷下楼去大厨房清洗。
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实在是无味。我带着有线耳机听着英语单词,手上洗着碗,偶尔抬头和进来厨房的邻居们打招呼,住在这里的邻居都是爸妈的同事,上班见面,下班了也见面,大家都熟络不已。
洗完碗掂着热水上楼进门,爸妈他们都回来了,但是家里气氛不太对,我默默放下水,找个角落坐下。
老妈正在指责弟弟不能乱买玩具,弟弟不高兴在生闷气。
老妈看到我进门说“还不赶紧不去洗脸刷牙,在这干什么。”
老妈也在气头上,我连忙答应,转身到门后拿盆倒水,起身时不小心撞到桌子上弟弟前几天搭的心头宠乐高直升机。
直升机应声而掉,在地上炸开一朵惨不忍睹的积木碎片花朵。
完了。我内心哀嚎,同时身上止不住的冒冷汗,不用抬头就听见老妈生气指责的话和弟弟愤怒的叫喊。
抬头看见老爸幸灾乐祸的表情,不等我反应,弟弟扑过来对我又撕又打。
我连忙蹲下身捡拾碎片,同时招架弟弟的拳脚,嘴里说我给你捡起来,我给你拼好。
弟弟不依不饶,哭着嘶喊让我赔他玩具。一边的老妈看戏,说让你不小心,都知道你弟难缠,你还这样。
弟弟疯起来我实在害怕又胆怯,连连说我给你买一个,现在去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和弟弟有摩擦总是以我占下风结束,也许是我俩第一次打架,家人全部站在弟弟身后指责我不是一个好姐姐开始,也许是我最喜欢的小姨在得知我们打架后,第一反应是我是姐姐,弟弟打我得受着,让着,哄着。也许是……,没一个人站在我这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孤立无援,身后无人为我撑腰。
这场闹剧最终以我带着弟弟去街上给他买了一个新款拼接积木吉普车落幕。也许他只是想要新玩具,而我正好撞在他的枪口。
晚上一切收拾好了之后,伴着温和的夜风大家都进入梦乡。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样的局面我该改变,必须改变,硬气一点就行。像弟弟的名字一样硬气。
奶奶认为女孩子嘛,应该娇娇软软的,所以给我取名叫软,男孩子就该硬气,所以给我弟叫硬,老妈觉得硬字写着不好看不文化,换了个同音的字,应。两个孩子正好一软一硬,一强一弱,一阴一阳,相互协调。
我俩不负众望,性格和名字一样。我软他硬。但是我们都很倔,我是又软又倔,我弟是又硬又倔。
扯远了……
我曾经在网上看到过很多姐姐压制弟弟的视频,以前不知天高地厚,高估自己在家人心中的地位,竟然会觉得自己在爸妈心中比弟弟更重要。
所以每一次干架到最后落得个孤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