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一怔,扬起微笑,自顾自的回答:你喜欢就好。
淼淼听不见,但旁边的鬼混却能听见,它叫丑丑,是个很坏很坏的鬼。即使银杏两人的哀伤那么浓,也不妨碍它恶言恶语。
它说:“你们这,不对劲啊,你不会是喜欢她吧?你们可都是女的啊,好恶心。”
银杏没有理它,只是那么专注的陪着淼淼。
淼淼在这里陪着银杏的墓直到天黑,周淼才从山上慢慢下去。只是天太黑,山路太滑。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一跤。
银杏下意识伸手去捞却捞了个空,她心里一紧,连忙飘过去。偏偏丑丑还在一旁风凉话:“你只是个鬼混,是不能触碰她的。”
周淼运气有点坏,这一跤直接让她滑落下去,掉进了一个不知道哪里的山坑,不是很大,但是她的腿却划伤了。
她有些疼,眼角都泛起了泪花。
此时,山的那边却有一道光径直射来,伴随着一道清列的男声:“谁在哪里!”
脚步声由远及近,来者是一个很帅气的青年。他挂着一个工作牌,上面依稀看见写的是“护林员”,手持着一个超大的手电筒,很亮。
“你没事吧。”
青年很善良,见摔倒的周淼腿上还受了伤,当即蹲下来,背对着她,语气急促:“女士,你的腿受伤了,看着很严重,我背你出去吧。”
“别担心,我是这片山的护林员,不是坏人。”
周淼看了他一瞬,最终选择趴上去。
银杏紧跟在身后,眼看随着两人就要离开这座山了。丑丑大叫道:“你疯了吗,这里是地限,我们不能离开这里!”
银杏充耳不闻,停顿都没有,直接跟着两人就走。丑丑怪叫一声,也飘了上去,拽住银杏。奈何银杏一意孤行,它拉不住。两人就这么飘出了地限却没有受伤。
丑丑很奇怪,它之前可是出来过,一出来就被电了,根本走不出第二步。很明显,问题出在银杏身上。
——
银杏出来后,一直跟在周淼身边。
那个青年名叫张弦,是个毕业大学生,他的父亲是这里的护林员,那天他替年迈的父亲巡山,正巧救了周淼。
周淼腿伤了,轻微骨折。
现在回去定会被母亲唠叨,于是回程的计划再次耽搁下。倒是张弦,经常来探望她。
一米八的大小伙,又帅气又阳光。
又是周淼的恩人,她说什么都不好意思不理他。
周淼和他接触的时间长了,竟发现两人爱好出奇的一致。喜欢旅游,喜欢小说,更惊奇的是两人都是小说作者。简直不要太合。
就这样,周淼又在这里停留了一个月左右。
而两人的关系愈发亲切。
快乐总是很短暂的,周淼在不回去,她妈该找过来了。两人相约年后一起去旅行。
经过一段时间的分开,却没有分离两人的感情。他们每天放佛有聊不完的话题。
而年后两人迫不及待一起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他们一同下了江南,看了传说中的温柔水乡,又去了西安,看了这座古称“长安”的盛景。
一路走走停停,采风纳景。
于7月14日,两人在一场盛大的烟花下,定情,许定一生。
同年八月定亲,第二年三月完婚。
而银杏,见证了他们的相爱。还有丑丑,它说话总是很刻薄,比如现在,它围绕着银杏,笑得面部分裂,“她明天就要结婚了,你怎么办?”
银杏已经很久没搭理它的疯言疯语了,但现在,她却下意识回道:“能怎么办,别忘了,我已经死了啊。”
就是活着也不能怎么样,更何况死了呢。
丑丑的笑意更大了:“那你可以堕入恶魂呀,杀了新郎,这样周淼就可以只属于你了。”
银杏一怔,透明的面部波澜。
她不是个好人,从失去父母,又要抚养弟弟的时候起,她就失去了做好人的机会。
弟弟要吃饭,她也要吃饭,弟弟还要读书,可她初中没毕业,哪能挣到钱啊。
她为此干了很多坏事。
早就不是个好人了。
她一辈子都在为责任活,那么就像淼淼说的,为自己好一点,不算自私的啊……
——
而淼淼结婚的这一天还是来了。
现场很美,婚礼布置很盛大,宾客满堂个个面带喜色。
周淼身穿洁白婚纱,在台上,美得不可方物。
银杏却不知怎么了,捂着眼不敢去看,她灵魂的波动颤抖昭示着她此刻的心情。
事到如今,她还是不得不承认,她还是不能接受周淼结婚,她想去投胎了。
可是天使没来,她走不了。
她飘着,想要离开现场,却发现离不开现场百里。
而台上的新人正在司礼的祝福下进行着圣洁的婚礼。即便她捂着眼睛,耳朵却还是能听见。
一旁看戏的丑丑上前,还在恶言恶语去引导银杏:“去吧杀了新郎,不过就是堕入恶魂而已,不过就是不能投胎而已。”
“杀了新郎,你就可以拥有周淼了。”
台上的新人笑得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