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林遥月还是眨了眨眼,给了她一个细小的微笑。
顾菇菇内心那一点被抛弃的情结瞬间散去。
下午第一节课下课,顾菇菇经过林遥月座位顺便接过她填好的问卷,快步朝行政楼走去。
走到一半,她看着身旁的人影,无奈道,“我还不至于去个行政楼还要人一起吧?你不怕被老师看到吗?”
白羽放慢脚步跟她保持一样的步调,无谓地说,“看到就看到。”虽然这么说,他还是拿过了她手上一半的问卷,强调,“只是为了避免麻烦。”
虽然他暗暗略过了她的第一个问题,但顾菇菇知道他或许是害怕途中又出了像中午那样他无法掌控的“变故”。
“年级第一同学,你也怕老师啊。我以为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呢。”顾菇菇嘲笑他。
“我当然不怕,我只是担心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像是掩饰他的嘴硬一般,他生硬地换了个话题,“你怎么就答应去参加英语演讲比赛了?等到了台上你还能说出话?”
顾菇菇虽然知道他在转移话题,可这事实在是令她苦恼,“我也不知道,当时晕乎乎的就答应了,”她有些懊恼,“这下好了。只剩1周多一点,我连稿子都没写。”
白羽皱了皱眉,“我帮你写?”
她下意识地拒绝,“这怎么能行?这是比赛。”
白羽笑她胆子小,“一个小比赛而已。”看她不满的表情便改口,“我开玩笑的。你快把稿子写了,我陪你练。一个校级比赛而已,实在不行你随便敷衍一下也就过去了。”
轮到顾菇菇皱眉了。她不认同白羽的话,但她并没有直接反驳。
既然答应了别人就要认真以待,这是顾菇菇的原则。
这样说着,很快到了心理老师办公室的门口。白羽跟她一起走进去,办公室没人,就将问卷放在桌上一同离开了办公室。
“既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顾菇菇抬了抬下巴,故意拉长了最后一个字,“我们是不是应该分开走?”
她将他的话回敬给他,说完便自顾自先走一步了。
行为看似乖张,却颇有旁人不觉的亲近之意。她就放了这么一句不算什么的狠话,甚至还有点心虚,以至先行一步都像是落荒而逃。
想到这里,白羽兀自笑开。
……
“都说了不用,你又何必……”白羽叹气,用无可奈何的眼神看着顾菇菇。
顾菇菇第一次接受这么多各式各样目光的洗礼,整个人坐如针毡。她本就不乐意来食堂吃饭,此时更是一口都难吃下。
为什么走到了这一步境地呢?说起来也简单,是她自作自受。
交完问卷回教室之后,这些天来她就留意腾出时间写她演讲的稿子,写完后在微信上找白羽陪练,可明明早就在心里背得滚瓜烂熟的稿子,就算只是隔着网线视频通话,一在他人面前背诵就磕磕巴巴的,更别说“演讲”了。
白羽看不得她那个怯懦的样子,又同她玩笑道,她要是和他一样每天是别人关注的对象估计就不会这样了。
顾菇菇哪能服气,当即便说要与他一同吃饭,以毒攻毒。
白羽一下就慌了,“你认真的吗?且不说外面不比班里,真的有很多人早就看我不顺眼,很可能拿你做文章,你真的受得了吗?我本来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又当真。”
顾菇菇本来也是只想开个玩笑,可那句“真的受得了吗”却像一击重锤敲在她心上。
她明明承诺过他会陪他一同面对,可每次害怕的、退缩的都是她。白羽却始终对她很好。
“不,我要去。我不同你一起去,只坐得离你稍近些不就好了。”
白羽一看她蓦然认真的神色、执拗的眼神,一时也明白了她想了些什么,轻声对她说,“我从不怀疑你的承诺,你又何苦非得证明?”
“我知道,我知道。”一听白羽的话,顾菇菇心下更是愧疚自责,更加坚持至少要蹭一蹭别人对他的注视。
白羽说不过她,只好应下。
等到第二天午饭时,顾菇菇特地注意着白羽的动向,选了背对着他,旁边又没什么人的位置。
他确实无愧于“男主”的身份,是人群视线的中心。
顾菇菇实在没法子了,一边扒拉着餐盘上的米饭一边小声默背她的演讲稿,试图让自己不要去注意那些目光,即使她知道他们看的是白羽。
白羽也不太好受,这些天听她磕磕巴巴地背她的稿子,他不仅都会背了,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太难熬了,他们两个同时想。
所以她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顾菇菇自己也想不通,只好在脑中暗恨昨天非要“以身证道”的自己。
白羽实在听不下去她虽然腔调优美但平板快速得像在念符的背稿,将椅子往后挪了挪,小声地、有些起伏地背了一遍她的稿子。
这么小声,居然也能听出起伏的语气。顾菇菇抱怨道:“你这么会演讲当时怎么不答应去比赛?”
白羽背稿的声音顿了顿,说了真心话,“懒得给自己镀金了。”
此时的她还不能理解这话背后的意思,只是觉得他着实嚣张,也的确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