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二哥也在,”他走了过来与她并肩而站,似是完全未曾看出他们二人间古怪的氛围,“快开宴了,进去吧。”
“嗯,”鱼听雪抬头与拓拔晗对视一眼,又跟被灼伤了似得慌乱移开。点点头转身离开紫藤花架,步履匆匆。
“二哥也早点进去吧。”拓拔旭笑言道,说着不待他回答便转身离开。
月色昏暗,可他们二人置身的走廊却被烛火照得格外亮堂,明明灭灭中,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恰若璧人。
拓拔晗站在花架的阴影处看着两人并肩远去,神情麻木,像失了灵魂的木偶。眼底却有着自嘲意味,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鱼听雪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略显突兀的声音在走廊中响起。
拓拔旭笑了笑,道:“没什么想问的,你已经做出选择了。我相信你。”
她停了下来,略微仰头。临近月中,月亮已趋近圆满,可今夜却被乌云遮掩。
透过走廊间的缝隙,微弱的月光照在地上,一阵风吹过,枝影摇晃。
这道走廊原来这么长,先前竟未发觉。
“可我有话问你。”她转身看向他,第一次对他冷了脸。
“拓拔晗来找我,是不是你将他打发走的?”
他若来找自己,山奈不可能不告诉她,除非她也不知道。而这一个多月只有他经常来往自己宫殿,除了他,她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替”自己做了决定。
拓拔旭被她问的一愣,面上浮现几分心虚,“是。”
“那日你在休息,我就说你现在不见人,”他急忙解释,“我后来忘记告诉你了。抱歉。”
鱼听雪心下了然,面上冷然神情略微松动,语气也缓了几分。
“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无论是谁,都没有资格替别人做主。”她抿了抿唇,看着他的眸子极其认真,“日后不论你我是何关系,我的事情只有我能做主,你可以提建议,但不能替我做决定。”
拓拔旭面上显出诧异,嘴巴张了张,却没说出什么话来。只是点了点头。
她露出笑来,又恢复成了先前温和知礼的昭宁公主。
“走吧,要开宴了。”她转身向前走去,直到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他才反应过来向殿内走去。
鱼听雪率先踏入大殿,却是只身前来。直到她落座席间,拓拔旭才在门口现身。
而拓拔晗来得就更晚了,宴席开始一刻钟他才再次出现,而且坐下就开始一言不发地大口闷酒,面色冷峻,生人勿近。
估摸着众人看到这三人的古怪行为,又是在心下好一顿猜测。但鱼听雪不在乎,她走她的路,问心无愧,又不能将别人的嘴堵上。
丝竹音起,妙龄舞女踩着莲步轻移至大殿中央,广袖纱衣,翩然起舞,腕间铃铛声声入耳。
殿内酒香四溢,众人觥筹交错,酒不醉人人自醉。
“昭宁,在漠北的一月余适应得可还好?”漠北王坐在上首看向下方的鱼听雪,粗犷的面容硬生生扯出了温和笑意。
鱼听雪站起福身道:“谢王上关心。漠北景致民情与西楚大为不同,臣女十分喜欢,适应得也不错。”
漠北王抬了抬手示意她坐下,笑呵呵道:“以后还要在这里生活,能适应就最好了。”
说着她拍了拍身侧柔妃的手,道:“不然像柔妃刚来漠北那会水土不服,病了得有好几个月,遭了不少罪。”
柔妃温柔一笑,说起往事似有怀念,“是啊,臣妾自小在西楚长大,刚来漠北适应不了,可是遭了不少罪。昭宁这丫头比臣妾有福气,适应得很好呢。”
“说来旭儿也是有功劳的,臣妾这一个多月都没见几次他的人,听说呀,”柔妃看向拓拔旭,促狭笑道:“可都是在陪着昭宁玩乐呢。”
漠北王亦笑着看向下方。一侧的王后却是面色极其阴沉,冷哼一声,狠狠剜了一眼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