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殷走到了昭阳殿门口,他看着禁闭着的朱红色的宫门,他对着一旁的叶宝微微颔首,示意他去敲门。
叶宝得到命令,走到门口,敲了两下。
朱红色的宫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露出一个范殷从来没有见过的青衣宫人。
青衣宫人好似认识范殷一样,她对着范殷微微的福身,然后绷着脸叙述道:“见过十八皇子殿下,今天皇后娘娘身子不舒服,不方便见客,还望十八皇子见谅。”
说罢就要关门。
范殷一手按在门上,阻止了青衣宫女的动作,冷着脸问道:“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把我关在外面的?那是我的母后,她身子不舒服,我还不能去看一下吗?!不方便见客?!是你说的还是…”
范殷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邱尧给打断,他小跑着来到了范殷的身边,笑着解释道:“哎吆,我的殿下,怎么发脾气了啊?这宫女新来的不懂事,殿下不要生气。”
说着走抓着范殷的手道:“皇后娘娘用饭的时候,一个没有注意,有些过敏,脸上长了疹子,莫说是十八皇子,就是皇上来了,也是不见的,所以十八皇子还是先回去吧。”
范殷静静的看着邱尧,这邱尧来到昭阳殿已经有了好几年了,对他对他母后也是忠心,这会儿才出来解释,恐怕他母后的处境堪忧啊。
想到这里,他一手把邱尧的手打开,佯装生气道:“这小宫女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说清楚,再说了母后也是的,我又不会笑话她的,怎么还不见我了。”
说罢,一甩袖子就往回走去。
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他才有些手指发抖的拿开了上面的字条,字条上只写着一个字“走!”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不远处的昭阳殿,这会儿也算是明白了这皇宫里,皇后和他大哥的处境,就是不知道这是元和帝的意思,还是赵云熙的手段。
要是赵云熙真的掌控了京城,那么对皇后,对元和帝对太子迟迟不曾下手,难道就是为了等他的到来吗?
想到这里,他微微的垂首,看着被手指上的汗水沁湿的而模糊的字迹,一个用力,把字条撕碎,大步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元和帝在范殷十岁的时候,就给他了一处院子,这处院子距离元和帝的庆安宫不远,在此之前,前朝还传出来不少的闲言碎语,说是元和帝对当今太子另有想法,才会让十八皇子留在宫里。
只是这样的流言蜚语传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不禁元和帝,就是太子都没有当回事之后,这才慢慢的消失了。
现在回想起来,范殷觉得这八成就是赵云熙的手笔。
用过膳之后,范殷躺在了榻上,悠闲的看着远处的飞鸟,听着树上的蝉鸣。一旁的叶宝小心的给他摇着扇子。
脑子里却想着怎么平安的把皇后给救出来,思来想去也没能想出一个好的办法来,他要是全力营救皇后,那么太子和元和帝那里,就会出现危险,反之皇后那里出现危险,他要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可以。
就在这时,叶青带着两个小太监,推门走了进来,他嘴角含笑的对着范殷微微的躬身道:“给十八皇子请安,皇上知道您对他想念的很,这会儿让奴才过来,请您过去。”
范殷看着叶青的一瞬间,心中的看不清的地方一下子敞亮了起来。
元和帝让他禁足,恐怕不是真的禁足,他母后不见他,恐怕是被赵云熙的人控制了,太子的身子恐怕也是被下毒了,而元和帝看似被控制了,但是一切还能掌控,唯一的就是需要他回来。
他不被禁足,就无法离开皇宫,也就无法去搬救兵。更不可能瞒过赵云熙,而现在赵云熙提出把他禁足的时候,元和帝会这么轻易的答应下来。
想到这里,他躺在榻上不为所动,端起茶杯悠闲的抿了一口,有些赌气的道:“我被禁足了,不能出那个门,叶总管是知道的啊?怎么也跟着父皇犯糊涂了?”
说到这里,他微微的一顿,然后继续道:“这禁足多好啊,我可以在这里喝个茶,吃个点心,还能看看天上的飞鸟,听听蝉鸣,这悠闲自在的生活,可比去打仗好多了。”
说罢眼睛一闭,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叶青见此,有些无奈的劝说道:“十八皇子,您还是去吧,您这话要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一准的要发脾气的。”
叶青心里着急,现在皇上对四皇子几乎言听计从,这话要是从四皇子的嘴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的话,十八皇子恐怕会挨板子的。
范殷闻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着叶青摆了摆手道:“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去见父皇的,父皇有了四哥,有了六哥之后,不喜欢我了!不然也不会问都不问我,就把我禁足了。”
叶青见劝说无果之后,有些无奈的带着人离开。
范殷看着叶青的背影,眸光闪烁,片刻之后他若无其事的从榻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就朝着屋里走去。
半夜时分,一个黑影从一间破旧的宫殿里爬了出来,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若无其事的垂首,和一般宫人一般朝着庆安宫走去。
一路上畅通无阻的走到了叶青的房间门口,轻手轻脚的推开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