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形容枯槁,如一具被折磨七天七夜后惨死的死尸,暗灰的皮肤爬满密密麻麻的尸斑,每个尸斑都是一张瘆人的人脸,那是对于生人的怨念结晶。” “头发像脏水里长出的水草,杂乱无章地半遮她的面容,那苍白的面容仿佛粗暴地用浆糊将脸皮糊上去,带着令人揪心发寒的褶皱。” “空洞全黑的双眼仿佛两个无底深渊,向世界散发着最为极致的负面情绪,光是与这双眼睛对视,哪怕是最无所畏惧的硬汉也会两股战战,大小便失禁。” “穿着一身像臭水沟里捞出来的暗红色连衣裙,向下流淌着带着腐臭刺鼻的粘稠黑色液体......” 钱乐东越写越来劲,一口气码了八百字,等写完他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十分过瘾,决定要将这个女鬼加入自己的小说中。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将近午夜零点了,吃了一半的方便面也有些凉了,钱乐东囫囵吃完,将锅洗干净放在一边晾干。 简单地漱口后他又返回卧室看起手机,时间还早,没十二点半他是睡不着的,于是再看会手机。 按下电源点亮屏幕,他便看到刚刚有个老同学给他发了条微信消息,于是他马上解开锁屏打开微信。 丰:阿东你还单身着吧,给你介绍个好事,相信我,上面的一切都是真的。 下面发了一个网址,竟是刚刚的神树网站。 钱乐东无奈一笑,心想刚刚那贴还挺火的。 乐东:我信,当然信,刚刚就在上面写了我的梦中情人,等她来了我再给你介绍介绍,包你大开眼界。 丰:原来你也知道这个网站了,那太好了,我先睡了,她崔我上床睡觉了,晚安。 “哈,这小子的春天又来了?” 钱乐东对他的女朋友有些印象,是个系花,不过记得两个月前去世了,阿丰也因此抑郁,每天就缩在家里喝闷酒,大好的人就这么废了。 看来他是走出过去的阴影了,不知是哪个天使拯救了他,钱乐东抱着好奇打开了阿丰的朋友圈。 发现阿丰这几天的内容全是在感谢神树,并且用词十分之真诚,不似作假,令他有些傻眼。 他往下翻开,很快找到一张合拍照。 阿丰:感谢神树让我再次拥有她,感谢神树...... 照片中阿丰身边的女人让钱乐东如遭雷击,他认出来了,那是阿丰那个去世的前女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小子是魔怔了? 本以为他是走出过去的阴影了,想不到是病情加重了,钱乐东赶紧再次回复阿丰。 乐东:杜雪娜不是死了吗,你现在是和谁在一起? 阿丰:雪娜没死,她才没死,神树让她回来了,我也没疯,你已经向神树许下心愿了,很快你也会信的。 看着阿丰那疯魔般的话语,不知为何,钱乐东心底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毛骨悚然。 正要继续追问劝告,手机突然弹出电量警告,一天没充电,手机只剩下百分之二十的电量。 钱乐东只好先将充电器插上。 “咚咚咚。” 才刚打出几个字,客厅那突然传来三声敲门声,让他下意识的停下敲字的手指,扭头望向客厅的方向。 虽然不大,但声音很清晰,绝不是隔壁的。 “这么晚了是谁啊?” 他放下手机,从床上起来打算去看看,却突然一愣。 不对劲! 他有装门铃啊,而且木房门外还要防盗门,为什么刚刚的敲门声是敲木门的声音? 而且有防盗门挡住,外面的人要怎么敲到里面的木门?? 一道霹雳划过他的脑海。 他连拖鞋都顾不得穿,慌慌张张地奔出卧室冲向客厅,来到屋门前拳头紧握往屋门上使劲连敲三下。 做完这些他如被抽走力气一般,一屁股跌坐在地,瞪大惊恐地看着门,冷汗瞬间将他的头发打湿大半。 “这不是真...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音量不大,似乎是担心被某种恐怖的东西听见。 他在神树网这样写道:她会在夜晚敲响你的屋门,轻轻地三下,如果没在三分钟内敲响屋门三下,她便会直接进入屋内,将里面的人全部杀死。 “一定是听错了,是我听错了,是隔壁的。” 他继续呢喃自语,要不是沉迷灵异多年让他锻炼了出好胆量,已经被这种极度的恐怖感彻底击溃。 缓了一会,他总算找回一点力气,慢慢站起来壮着胆子朝猫眼看去。 “呃...呃...呵...” 钱乐东的身体突然抖得跟筛子似的,猫眼前的右眼撑大了足足一倍,眼皮都快要被撕裂开来。 只见猫眼的另一头,视野被不锈钢栏杆遮盖了七成,但透过栏杆的缝隙,也可以看到防盗门外那个灯光下的黑影。 楼道的灯光突然闪烁了几下,在一片存在极为短暂的黑暗后,门外的黑影就如鬼魅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不。 那就是鬼!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他天灵盖,他仿佛触电一样远离带着无形恐怖的屋门,跌倒在地摸打滚爬地往卧室冲去。 他必须。 必须快把阳台的门关上! 他是如此写道:即使屋内的人在三分钟内回应敲门,事情也并不会就此结束,当午夜的钟声敲响时,她会从未关严实的窗户或门缝中进入屋内,进行一场死亡游戏。 然而一切都晚了,当气喘如牛的钱乐东回到卧室后,双目便被一串从虚掩的阳台门蔓延进卧室的黑色脚印所吸引。 脚印越走越浅,最终消失在他前方半米外,即使还未伏下身去闻,也能隐约闻到脚印上散发出的刺鼻腐臭。 一股如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