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凤国国力繁盛,民风淳朴。
都城外,雪雾山。
山地覆雪湿滑,马车只能停于山脚处。不过几晌,连串的的车轱辘印子被风雪飘飘然便掩了去。
才至冬日此山便满目纯色,已是冷极。
此次出行匆忙,临婳只带了常随侍身侧的大丫鬟。
“小姐,风雪过盛,让春沁去吧。”
丫鬟伶俐,见临婳面色不佳,担忧道。
“倒也无事,就当作出来游走一番。大夫也说过,我这病需要多活络活络筋骨。”
被唤作小姐的少女拢了拢身上的厚披风,轻拍身旁小丫头的手以示宽慰。
“好的小姐。”
春沁点了点头,扶着临婳的手更紧了些。
愈往上走,行处树长得歪斜,被风刮棱的愈发单薄,凄冽。
踏跺层层叠叠,真切的望不见尽头。
“长姐,长姐!你怎么来了呀?”
声音清脆,一个黄衣少女笑吟吟地站在亭子外面。
许是跑的极了,肤色白皙中透着红晕,一泓清水似的眼眸染着丝丝雾气。
“阿清,这山上当真有传闻中的冰莲,莫不是被旁的人唬了去?”
才至一处小亭子休息片刻,临婳便瞧见了朝她奔来的少女。少女同蝴蝶似的灵动,但身上衣着有些单薄。
临婳皱着眉,言语中难免又有了些责备的意味。
她这小妹自小便是调皮,常常将阿爹阿娘扰的烦闷。
像什么爬到树上摘果子、偷溜出家门吃甜食、与家养小狗打架抢食都是家常便饭。
但随着年岁增长,倒也知礼不少,只偶然间在她的面前表现出小女儿憨傻态。
可此次,竟是独自跑到了雪雾山,胆子也是太大了些。
她非得好好训斥一番不可!
“长姐,长姐,这儿当真有冰莲的。你就看一看,看一看嘛!”
临清擦了擦袖口处沾染的泥水,轻轻晃悠着临婳的衣角撒娇。
“天气这般模样,你竟忘多穿戴一些御寒的衣物。瞧瞧你这脸蛋,都不用再涂抹脂粉了。”
瞧见小妹衣着单薄,临婳急着为她披上带来的披风,又将手中揣着的小暖炉塞到了临清的怀里。
“长姐的意思是,阿清现在很好看啦?”
临清眨巴着眼睛,翘着小嘴歪头道:“哼!那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国都才女的宝贝阿娣,国都第一跋扈!”
小丫头骄傲的模样倒不是装的。
丞相府中长女临婳素有身体羸弱之名,虽过及笄之年却在诗词歌赋上面展现了惊人的天赋,论才情样貌在国都都是一顶一的好。
而这临家小女临清恰值豆蔻年华,虽说容貌娇美,性子却不似她长姐那般温静;但若单论武艺,国都世家女子难出其右。
“哎呀,我的小跋扈,快些暖暖手。”
临婳不自觉被逗笑,春沁也在旁边捂嘴偷笑。
“阿清不冷的,长姐你快些瞧瞧这朵冰莲嘛!”
临清献宝儿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一朵花,满脸写着求表扬。
冰莲花生于雪雾山山顶,传闻中通体晶莹,散着丝丝白气,袅袅清香。
需所求之人心地虔诚,方能有机会得到冰莲花的回应。
但千百年来,未曾有人求得冰莲,更谈何窥见其真容。
“这当真是冰莲?”临婳心中有些惊讶。
花儿莹莹亮色,散发着清雅的香气,浮掠着丝丝缕缕的红光。
“当然啦,我可有诚心了,取这冰莲便是简单至极的事情。长姐,我都让春沁告知你不要担心我了,我一点事情都没有,你的身子要紧才是。”
临清大大咧咧在原地挥舞蹦跶了好几次,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端庄静雅的模样。
“可是......”临婳瞧见妹妹欢脱的模样,抿唇轻笑,但心中仍然带有疑惑。
“哎呀,长姐!都说了没事啦,夏玥待会儿可是会给咱们通风报信呢!我们快些归家吧,不然阿爹阿娘该担心了。”
“好,那我们快些归家罢!”临婳也不再言语,牵着临清朝着山下走去。
…………
妖界。
一处封印屏障受到影响,隐隐有些松动,乍然飘溢出了一缕悠灵气悠。
灵力为冰蓝调,着寒气,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
“咔嚓!”
一阵波动,磅礴有力,气势宏大。
只一刹,整座雪雾山便褪去银调,显现出来的是复春之景。
一男子自封印碎裂处缓缓出现,气质如尘,黑色的眼眸却透着淡漠疏离。
他轻轻拂袖,抹去封印痕迹,便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终于,可以去寻她了……
………
临清的贴身丫鬟夏玥,自小便同她情谊深厚。这丫头平日里总有股机灵劲,为自家小姐掩盖了不少的丢人事儿。
在她的通风报信下,临婳临清得到了一手消息。
临父临母端坐在正堂,不知因为何事而气氛紧张;家中二公子临隽则站在府邸门口,手里握着一根长木棍,接受着往来路人疑惑眼神的洗礼。
男子面目清秀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