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也没有想到陈言说杀就杀,出手那么果断。
再看向那白面男子,眼神格外不悦,隐隐有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他们纷纷往后退了好远,生怕被祸及。
宁秋双手环胸,嘴角微微勾起,语气凉凉道:“陈言,我教过你多少遍了,杀人也要讲究卫生和优雅。你也不知道挑个好位置下手,这血溅满地,尸体横陈的,影响市容市貌。”
看见那白面男子听到这番话,白扑扑的脸色瞬间阴沉,陈言就是咧嘴一笑,点头说道:“前辈指点的是,陈言谨记在心。”
周遭人群见此,也是小声嘀咕陈言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能搞出那么大动静。
白面男子单手负在身后,他握成了拳又松开,如此反复了数次,最后还是“啪”一下打开折扇,他摇晃着,笑道:“不知阁下姓名,可否供饮一杯,交个朋友。”
宁秋只是轻瞥了他一眼,然后拍了拍毛驴的脑袋,“傻愣着做什么,耽误多少时间了。”
这话是对毛驴说,也是催促陈言别再磨磨蹭蹭的。
如此无视,让白面男子眼里划过杀意,可想到宁秋刚刚的强势,他又给忍下来了。
陈言转过身,抱起了小孩,跟在毛驴旁边。
但是走了两步之后,他回头,朝着白面男子伸出大拇指,然后朝下点了点,嚣张挑衅道:“就你个垃圾,还不配知道前辈的名讳!
“记住了,我叫陈言,想要报仇,就尽管来,我随时恭候!”
陈言放了狠话,就哈哈哈大笑,转身潇洒离去。
“很好,很好…”白面男子气得胸膛起伏,他眼里都是愤怒,捏得折扇咯咯响。
可最后还是平复下来,见人群还在看好戏,他挥袖冷哼了声,转身回到马车呢。
“来人,继续去仙泉客栈。”白面男子闭上眼睛,冷声道了句。
就见不知从何处跳出来一个黑衣男子,他坐在了车夫位置,架着马车继续前行,不过离宁秋的毛驴很远,直到看不见身影了,这才加快速度。
陈言,陈言…南域什么时候出现过这对组合了?
两个没有玄气的普通人,却能够斩杀玄师一阶的强者,甚至那个头戴帷帽的神秘女子,还能轻松拦下他的攻击,不是对方实力太强,就是他们有隐息的办法。
白面男子拧着眉,陷入了深思,看来潜龙榜开始在即,很多潜伏的高手都要出动了。
如今不知道对方深浅,他此次出宫又是奉命行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闹出事端来。
要是陈言知道他已经被幻想成是个高手,定会偷偷乐掉大牙。
然此刻的他,在放了狠话之后,面上很淡定,可是那牵着绳子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这感觉,既舒坦又紧张。
宁秋瞅了一眼,含笑道:“刚刚打得爽不爽。”
“爽!”陈言重重点头,眼睛明亮。
他长那么大,从来都是被挨打被欺负的份,何曾有过像今天这般,挺着脊梁骨,将别人打得痛哭流涕呢。
“猪鼻子插葱,还真当自己是大象了。”宁秋眉梢含笑,却也轻呵了声,故作打压:“就你这实力,也就侥幸对方大意,否则可不像现在这般毫发无伤。”
陈言再次点头,对马车夫的下场引以为戒:“前辈提点的是,以后我绝对不会小看每一个敌人,开打前也不能讲废话,直接干就完事了!”
他知道其实还是有差距,只是取胜在对方掉以轻心,没有一丝防备这点上。
“嗯,还不错。”宁秋嘴角勾起,她对这小子还是挺满意的。
肯吃苦,有韧性,人也机敏,还懂得审时度势。
当然,最重要的是,居然不知不觉中参透了那句“反派死于话多”的真理。
忽然被夸奖了,陈言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傻乐。
“你有看到我的孩子吗?”
“没有没有,一边去!”
街道上有个身穿布衣的老汉,他脖子上挂着块毛巾,扛着冰糖葫芦,脸色焦急的问路人。
每每听见回答,他的脸色就是沮丧许多,却也不放弃的一路问。
陈言垂眸,看着抱着一串冰糖葫芦却默默不吃的小孩,问道:“小朋友,你父母在哪里?”
小孩抬头看了眼陈言,余光看见远处焦急的老汉,他眼前一亮,抬手指过去,童音喊道:“爷爷!”
耳尖听到孩子的声音,老汉立马回头,他一边跑上来一边抱歉,见孩子平安无事,他热泪盈眶,“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以后看紧些,不要让孩子一个人乱跑了。”陈言放下孩子,而小孩连忙回到他爷爷身边,亲昵的抱着大腿,眼巴巴看着陈言。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老汉弯着腰,不断感谢。
他想了想,将手中全部的冰糖葫芦都交给了陈言。
在陈言疑惑下,他笑得憨厚老实,也拘谨道:“恩公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只有这些了…”
陈言摆了摆手,拒绝了:“不用。”
“恩公,还请恩公一定要收下!若是恩公嫌弃,我,我再找其他东西。”老汉倒是坚定得很。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