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问题吗?我可是怪物。” 李沧蓝换了一件带帽子的衣服,他的身上捂得严严实实的,用高领的衣服将脖子挡住,还戴上了口罩和鸭舌帽,外套上的兜帽也戴上了。 黑色的碎发盖住了眼睛上面,只有眉宇间露出一点裂口,不过看起来就和刀疤一样。 “谁管你是不是怪物?都已经问第三遍了,烦不烦,你要是真的在意自己是怪物的话,那就去死好了,一了百了。” 李沧蓝愣了愣,然后苦笑道:“说的也是。” 他好像有点过于自卑和厌恶自己的身份了。 “你自己将那东西管好。” 季珩月有些嫌恶的看着漂浮在空中的空纸袋,但眼瞳深处还是不自觉的露出些许恐惧,她不像是自己说的那样洒脱,那个白骨森森的怪物就被它炸了个粉碎,地上到处碎裂的是骨块。 李沧蓝将空纸袋抱在怀里,看上去很是奇怪,后来季珩月找了一个背包,让他将空纸袋装进去,空纸袋没有反抗。 随后她在家里找了行李箱,返回废弃学校收集地上的骨块碎片。 很多奇形怪状的骨片放不进去,也不是一个旅行箱能够装下的,只能来回多走了几趟,将多余的骨片堆到家里。 至于其他血肉类的东西,比如狼尾除了骨质蛛腿以外的部分,又比如千面的舌头。 李沧蓝都没有要,他只吃不像人的那部分,算是最后的一点矫情。 “别忍着,饿了就吃。” “你说过你是人,如果失去理智之后你敢吃人的话,我一定会弄死你的。” 不知道季珩月哪里开的勇气,她比划着自己的拳头,与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李沧蓝只能附和的点头,只是他又敏感和阴暗的想到,怪物也是人。 天色已经黯淡下来了,早些时候听到的雷声沉闷到了现在。 两人在老房子里面过了一夜,第二天开始下雨了。 李沧蓝浅眠了一晚上,尽管门窗都已经关好了,但他还是时刻防备着千面回来杀一个回马枪。 虽然他认为,千面多半觉得自己有着能感知她的能力,不会随意靠近就是了。 他站在阳台上面看雨看外貌,尽管不喜欢雨,可是雨对于隐身来说,简直就是完克。 季珩月很不客气的甩了一个普通背包在他身上。 “要出去?” “要不然呢?我们就一直在这里干等着吗?” “去哪儿?” 季珩月看了他两眼,夹枪带棒的道:“放心,不会把你卖了去切片的。” 她这种语气,倒还给李沧蓝带来安心感,他没有反驳,任由她做主,随后勾起背包的带子,提起行李箱以及好几个包裹,还有装空纸袋的包。 两个人当然是没有车的,没谁会开拖拉机,他们沿着土质道路到沥青大路上,在从路上拦了一样顺风车,当然是要钱的。 一路来到城里,站在街道上,伞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形形色色的行人匆匆从身边经过,李沧蓝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客居他乡?孤独?逃避?还是敌意? 他看了看脚下的水坑,石板面上倒影着自己的样子——那是一个缩在套子里面的人。 缩在套子里的人眨了眨眼睛。 不知道,如果祝镜零或者韩姝在身边的话,她们心思敏感一些,或许能够清楚。 但算了,这种地方,自己来一次也就够了。 打完电话的季珩月来到他身边,见他状态有些不对,便有些害怕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且紧张的道:“你怎么了?饿了?” 李沧蓝愣了愣,接着习惯性或者说条件反射的笑了笑,但随即发现脸上带着口罩,别人看不见。 “没有。” 他返回木讷的状态,虽然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在周围,但吞咽口水才是作为饥饿的标志,他自觉离失去理智还很远。 “那就好,我爸妈是在城里打工的,他们租的房子肯定是加不了人的,本来是想让他们订两间宾馆的,但他们想让我回去,今天让我去小姨家住上一段时间。” 季珩月虽然努力的装作平淡,但这个年纪,独自和爷爷留守在老家... 算了,家里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李沧蓝叹了口气,道:“你小姨在哪儿?” “我不想去。” “...好吧。” 没有做好准备就出来的结果就是这样,还是先斩后奏,李沧蓝早有预料,他问道:“你问你爷爷的事情了吗?” 季珩月沉默一会儿,“他们说...说爷爷...一个月之前就去世了。” 果然,没有直接关系的人记忆都会被扭曲,这种扭曲可能会有破绽,但这是在他们站在局外才能看清的。 一辆消防车率先从路边经过,然后是救护车和数辆的警车。 李沧蓝看了一眼,听着它们远去的声音,漠不关心,他问道:“接下来呢,你有想好我们要去哪儿吗?”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要是回去的话,倒也不迟,应该能在晚上回去。 他们两个一个没有身份证,一个有身份证但还在上初三,只有14岁,无论是去网吧还是去宾馆,一律都不成的。 说到底,为什么要来城市里面。 李沧蓝倘若带有恶意的想一想,他会觉得季珩月是想找人杀了他,又或者等到千面袭击他的时候,闹出动静来,在城市里面两个怪物一个都跑不了。 季珩月咬牙,又打了一个电话。 李沧蓝任由她做事,自己重新站在路边上,孤零零的看着水边的倒影。 回想起自己的目的,他是想要变强的。 原本绅士小丑能控制黑线的力量让他惊讶,他其实很想问一问的,但一连串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