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乐益家三口子为什么来帝都过年,说白了还是利益二字。老娘都体贴说你们离得太远,我和你爸还没七老八十,不用你们年年挤火车折腾来折腾去的了,为什么他们还回来过年呢?主要是施红的主意。
乐益家倒是不想折腾,本来春节就放了一个星期的假,他因为是老职工了,倒是可以晚个一两天气去,但最迟初八的下午你总得去单位转上一圈吧?
若是一家三口在小家过年,初一拜年,初二走亲访友,初八之前能空出好几天呢,想怎么玩都行,多舒服自在了呀!
可去帝都爸妈那过年就不一样了,年前就得提前好多天买好来回的车票,年前二十九到帝都,年后初四就得走,春节期间火车上人挤得跟下饺子似的,他们短短一周内却要经历两回,所以乐益家就不大想折腾。
是施红坚持要和公婆一起过年,倒不是说她孝顺,而是因为她心中自有自己的一番盘算。
他们和公婆住得远,一年再不见上一回,公婆本来就偏心大哥家的孩子,长时间不见就更想不起还有小杰这个孙子了。这怎么能行呢?
老公虽然是次子,但小杰是长孙!
再一个就是施红知道公婆手里有钱,想趁机在他们跟前刷刷脸,公婆不得给点?侄女去年都能拍广告挣一千万,说不定今年挣得更多,自己和老公身为长辈,她怎么也得孝敬点吧?就算没钱,去年送公婆那样的礼物也行呀!
施红就指望着这一趟来帝都过年能挣个十万八万的,就算没这么多,三五万总可以吧?
她算计的很好,可事情却不按她的剧本走。
公婆手里的确有钱,家里吃的喝的都好,好多水果都是进口的,厨房里还堆着许多高档礼品,甚至连几万块一斤的燕窝都有。
可是吃随便你吃,喝随便你喝,就是不提给钱的事,哪怕她诉苦,拿小杰上学交择校费为借口说事,公婆都只听听而不接话。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施红急的上火,嘴上起了一圈的泡,乐奶奶却跟没看到一样。
终于到了初五晚上,他们初六一早的车。其实之前他们买的是初四的车票,这不是没要来钱吗?施红心下一合计就改初六的车票了,说是一年到头也没机会来看看二老,想多尽尽孝。
一整个晚上施红都不高兴,耷拉着脸不停的找事,数落乐益家不知道体贴她,连碗饭都不知道给她盛。又骂小杰不会说话不会讨人喜欢,性格脾气跟他爸一样直,将来能有什么出息?要向堂姐学习。
巴拉巴拉的,全家就听她一个人在那说话了。
乐奶奶脸色都变了好几回了,忍了又忍,心道:明天他们就滚蛋了,不和她一般见识,乖橙一年到头忙着上学忙着做生意挣钱,难得这两天和小姜出去玩的高兴,就别招她不开心了。
乐奶奶能忍,乐果橙是忍不下去了。
一开始她还诧异,后来倒是看明白了,二婶这是指桑骂槐骂给她们听呢。为什么骂?想想二婶的性子为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乐果橙看到奶奶的手按着胸口,她沉着脸啪的就把筷子摔桌上了,“爷,您端着菜,果粒,扶着奶奶,你们去厨房吃。”
乐奶奶见孙女发火,刚要开口说话,被乐爷爷拽住了,“老太婆你几天都没胃口了,多少吃点吧。果粒,扶着你奶赶紧走。”
气大伤身,小杰妈作妖,让乖橙收拾她去!得让小杰妈明白,家里乖橙当家,可不是一句说着玩的话。
“奶奶,走!”说是扶,以果粒的身高哪里扶的了,只能是拉着拽着。
乐奶奶看了看老伴儿,又看了看孙子孙女,一声没吭出了餐厅。
爷奶和果粒一走,乐果橙重新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夹了一口菜吃了,这才开口,“二婶,说吧,你什么意思?”
施红被这一系列举动弄得有些懵,“什么意思?我没什么意思呀,就是——就是随便唠叨了几句,我这个人啊就是爱唠叨,唠叨,不信你问你二叔。”她尴尬的笑着,碰了碰身边的乐益家。
侄女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施红没来由的有点胆怯。
乐益家忙不迭的解释,“啊,是,是,果橙,别跟你二婶一般见识,她呀没啥坏心,就是嘴碎,爱叨叨,别理她就好。”
乐果橙黑沉沉的眸子盯着这两口子,“不是吧?我怎么听着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对我爷奶的不满?你们有啥不满的,来着擎吃坐喝,走了还大包小包的带着,还有什么不满的?”
“哦,我想起来了,我奶还没给你们钱,要是我奶给你们个十万八万的,二婶保证不会再嘴碎叨叨。可是,容我问一句,二叔二婶你们给我爷奶多少孝敬钱?”
被侄女当面揭穿心思,施红如何能承认?
“瞧果橙说的,什么钱不钱的,都是一家人提什么钱?”
乐益家不赞同的看向乐果橙,脸色有些不好,“果橙不要胡说,我们怎么会问你爷奶要钱呢?”
乐果橙审视的目光跟探照头似的,施红心里憋屈极了,她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是长辈,居然被个小丫头奚落指责。
可她想发作的瞬间一下子想起了去年的事情,她也是这样盯着她,险些打了她,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