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来往一次的小舅舅。 宋吟和陆长隋彼此关系的淡漠,根本不值得陆长隋大费周章跑一趟来救一个比陌生人还陌生的小侄子,刚刚那通电话打了也是白打。 谢酌扯起唇角哂笑:“有这机会也不把握住,打给你一年到头说不上几句话的舅舅,到底是指望他来救你,还是指望他来给你收个尸?” 宋吟顿了顿,觉得原主招惹上的这个债主说话很恶劣,不太想理。 谁想他的沉默以对只让谢酌挑了下眉,便转过身抬起手指,气息沉沉道:“你坐那,我先办点事。” “别想着跑,跑也跑不出多远,还要我再花力气去抓你回来。” 谢酌的两句话既有通知也有警告,说完他停下来,沉默地看着宋吟那张脸。 本来还在等死一样的宋吟莫名其妙,和他回视到脖子都有点发酸,才突然福至心灵,幅度很小地点了一下头:“哦。” 宋吟这个头没点错,他看见眼前的谢酌肉眼可见松了下眉头,明显是满意他的识时务。 无语,威胁完还必须要人乖乖点头是什么恶癖? 早点去医院看看。 从宋吟这里得到保证的谢酌转过身朝前方走去,中途回头看了眼已经嫌累坐在软垫上的宋吟。 宋吟挪动身体坐得更舒服了一点,看到他回头也没动。 刚才的车七拐八拐,是个人都能感觉到开了很远,况且这片地方是荒野,宋吟要跑也无从跑起,干脆坐下来省些体力再慢慢想办法。 谢酌应该在这住了好几天。 这片荒地四处无人,只有用尼龙布制作简易搭成的一个临时帐篷,大车停在前面一点,周边有个便携式的太阳能充电板。 宋吟得出谢酌在这居住过的结论,是因为他看到帐篷旁边有不止一排鱼骨头。 大概是谢酌饿了,在一边的河里叉了几条鱼随便洗了洗,生吃留下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从三环桥多次掉下去过,宋吟现在看到荒无人烟的荒地,没有像以前那么怕,但多少还是有一点慌。 他两个膝盖并拢,看谢酌在充电板那边鼓捣着什么,暂时没有注意他,就悄悄扭过头往帐篷里面偷看了几眼。 不看还没什么,一看宋吟手指掐进了掌心里。 睡袋的一边放着个美式ID证件,谢酌的脸在上面。 宋吟对这个倒不意外,谢酌的长相就不像东方的,而且虽然中文很好,但他和沈怀周一样腔调中不难听出有外国的口音。 真正让宋吟脸色异样的是和证件紧挨着的一个本子,本子像是被人睡前随便翻看了一下扔在一边的,此时两边打开,让宋吟一看就看到上面的字。 第一行的开头是“血羊的习性”。 第二行则是“血羊的能力”…… 看到血羊两个字,宋吟几乎一秒钟就想起被压在树上急得眼泪都快冒出来的那个难堪夜晚,手指尴尬地抓紧,可马上又庆幸这附近并没有羊头男。 只是下一秒,宋吟的庆幸就打破了。 想什么来什么,宋吟脑子里正塞满了一个个戴着羊头头套的男人时,冷不丁余光一撇,看到蹲在充电板旁的谢酌面色狠厉,从腰侧拔出了小刀。 他狠狠往前一抹,手机屏幕里扭曲着钻出来的羊头就被抹了脖子,鲜血飞溅,淅淅沥沥地洒了周围一圈。 这一切用时非常短,宋吟还没接受“手机里钻出羊头男”,更没有接受“谢酌把羊头男杀了”,不远处的谢酌就擦了擦手朝他走过来。 看样子他口中的事已经办完了。 宋吟完全没想到会看见这种场景,小腿肚绷得僵直,直到谢酌走到他跟前站定,他憋住的那口气才想起来要呼出去。 后面的手机已经恢复原样,被抹了脖子的羊头男眼白上翻,跟坨烂泥似的无声无息掉回屏幕里,宋吟再看过去,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谢酌擦了擦小刀上的血,斜上挑的眼中裹着嫌恶,擦干净了心情才变好。 他低下头,看宋吟扶着膝盖想呼吸又不敢呼的模样,笑道:“害怕?你舅舅可是养了好几只这样的怪物,你连你舅舅都不怕,怎么还怕怪物。” 别看宋吟这两天敢和陆长隋作天作地,他其实还是分人的。 他能看出在不同的人面前他可以做到什么程度,比如面对陆长隋,他就可以蚊子一样哼哼装哭,但独自对着谢酌,这一招就行不通。 他不太想和谢酌靠太近,偏偏谢酌的鞋尖几乎抵着他,宋吟往后仰,差点都要仰到地上去,稳了稳他小声说:“我可以还你钱。” 谢酌的视线被吸引了过来。 想也知道,他脑子里在想宋吟哪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