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月脑中快速闪过几个念头,嘴巴快于脑子张口就要呼救,黑衣人眼疾手快用手捂住她的嘴。
“唔唔唔……”她抓住黑衣人的手用力地往外推,身体在床上剧烈地扭动反抗,奈何力量实在悬殊,黑衣人纹丝不动,见事情败露反倒更加猖狂地抢夺她的项链。
葭月急中生智,伸手推翻了床边的一盏灯架,长明灯应声倒地,寂静的寝殿清晰地传出一阵噪音。敏礼一向机警,在葭月被捂住嘴发不出声音时她已经有送察觉,灯架打翻让她更加确认,迅速从床榻上翻下身,就见黑衣人在跟主子肉搏。
“来人呐!有刺客!来人呐!”敏礼一边呼救,一边抄起桌上的花瓶用尽浑身力气向黑衣人的脑袋砸去。可能因为过于害怕,晚上殿里的光线也不好,花瓶险险地擦过那人的脑袋砸在了他的肩膀上,黑衣人吃痛地收回身,转头怒视敏礼。
“找死!”刺客歇斯底里地低吼一声,亮出身上的佩剑,朝敏礼刺去。
只怪踏秋殿过于冷清。自从容妃去世,再没有妃子有资格住进过昭阳宫,于是渐渐炙手可热的宫殿变成了“冷宫”一样,无人问津。此刻任凭她们怎么呼喊,都没招来救援的侍卫。
葭月眼看着敏礼有危险迅速从床榻上翻下来,飞身扑向刺客狠狠地撞在他的身上,刺客受力手里的剑走偏了方向,敏礼才生生躲过这强势的一剑。主仆两人趁此空挡,双双向门外跑去。
踏秋殿外夜凉如水,她们借着月光勉强看清前路,慌乱中推开书房的门躲了进去。
关上门后,葭月拉着敏礼的手躲在靠墙边的书架后面,她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两人拉在一起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房间里寂静得好像掉落一根针都能听到。
葭月暗暗祈祷,希望刺客找不到她们赶紧离开。
可是事与愿违,一个黑影从窗口经过,葭月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影子停在了书房门口。接着“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葭月握紧了敏礼的手,屏住呼吸。
“受死吧!”前方传来一声怒吼。随即一把银剑镀着月华凌厉地刺进葭月的手臂,隔着布料她清楚得感觉到剑身进入骨肉的摩擦,她身子一歪,险些摔倒。
“小姐!”敏礼见血惊呼一声,声音都带着哭腔。不待她反应刺客的第二剑又向葭月袭来,而葭月因为受伤身体变得笨重,眼看就要躲不过这一击,她认命地闭上双眼。
然而几秒过去了,没有感到预想中的疼痛,葭月勉强睁开眼睛,看到敏礼展开手臂护在她面前,刺客的利剑此刻就插在她的胸口,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溢出。
“敏礼!你怎么样!”手臂上的伤口突然就感觉不到疼了,葭月慌乱地扶住眼前这个为她拼命的小丫头,心疼不已。
“小姐,您别管我了。我受伤走不动了,您先别管我,快走!”敏礼忍着剧烈的疼痛,推着葭月想让她赶紧逃命。
“啧啧,真是主仆情深,我都差点感动了。可惜,今天你们一个也跑不了!”刺客刚要继续进攻,外面响起了小宫女起夜的声响,他迟疑着停顿了一下。
是被发现了吗?要现在收手吗?
不可以!她不能死在这里。即使在现代她都还没过完完整的一生,更何况穿越过来,才刚开始自己的人生。她不能死。
强烈的念头在葭月心中燃烧。
恍惚间突然有些记忆片段闪过。熟悉的书房,熟悉的身影作嫔妃装扮。是以前的宋云澹,她在这个书房里。很多生活碎片,都像走马灯一样从葭月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这是什么!脑海中浮现宋云澹打开某处机关的景象。
这书房有机关!
“跟紧我,我带你走。”葭月拖着敏礼虚弱的身子悄悄往墙角的机关处靠近。赶在刺客刺过来的杀招之前,她果断按动机关,四周墙壁突然射出数支飞箭,黑衣人敏捷地施展轻功躲过暗器。趁他分神的功夫,葭月又扭动了旁边的机关,她拉着敏礼让她的身子随她一起靠住身后的墙壁,将机关拧到最后,两人突然往墙里倒去。
原来这处墙壁是一道暗门,扭动机关后墙壁向里翻转,把靠着它的两人都吞了进去。
一眨眼时间,两个大活人消失在黑衣人的面前。当他还想上前查看时,发现踏秋殿外集结了一批皇宫守卫,宫女们终于喊来了救兵。无奈权衡之下,他只能放弃这次机会,从窗户翻出施展轻功飞上宫檐,扬长而去。
“抓刺客!抓刺客!”外边一片混乱。有宫女的尖叫声,也有侍卫的声音。
等到大家破门而入之后,却发现房内根本没有人,只有地上的一滩血渍证明刺客的确来过,并且还有人受了伤。
墙壁之内。
一阵天昏地暗的翻滚,葭月她们终于经过倾斜的通道到达密室。平衡感尚好的她率先稳住身子站了起来,接着一把扶起身边的敏礼。
“这是哪儿?”
“别怕。跟着我。”葭月熟门熟路地从暗格里取出火折子,点亮了密室里的灯。瞬间,微弱的灯光扫去眼前阴霾,一间设计精密的密室映入眼帘。整间密室由青色大麻石筑成,长约五丈、宽三丈有余,阴暗的室内布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