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哥哥领奖回来,他们特意路过司马华的家门口。
是特意路过的,他们让钱兰秀向欧阳冰巧打听。
——欧阳冰巧现在还在司马眉介绍的饭馆打工。
哥哥骑着自行车,钱浅在自行车后面。
司马华家是三层楼,还带着小院子。
看起来混的不错!
司马华没有在家,但是,院子里停着一辆摩托车。
还是大幸福250。
一个梳着油光的中分头,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靠在摩托车旁,一副潇洒风流的模样。
这是她的叔叔——钱致强。
一位打扮时髦的年轻妇女站在他跟前和他谈笑风生。
他一边和女子说着话,一边不时地举着手腕上的表看时间。
那手表金灿灿的,在夕阳的余辉下还闪着光,远远地瞧着,也挺富豪的模样,更别提,另外一只手上还握着砖头大小的大哥大。
“真看不出来,你叔叔混的还挺好的!”欧阳轩在院子外面的远处,刹住车,笑着回头对钱浅道。
“我敢以人格做保证,钱致强腕上的手表,手里的大哥大都是假的!他最擅长找假货了,还拿着跟真的似的!”钱浅也笑着道。
“那……那辆摩托车呢?”
“摩托车一定是真的!”
“嗯等会儿,咱们回头给它把气给放了!”欧阳轩点点头,道。
“嗯,咱们先回家!”
欧阳轩说话间,便把自行车骑得飞快,载着钱浅回家。
钱浅拿着书包,捧着哥哥的奖状回屋里,摸出书包里的弹弓,在缝纫机抽屉里挑了几枚针。
以前的弹弓掉厕所里,就没有再要了!
哥哥又重新给她做了一个,这个做的更加精细,磨得光滑,上面还刻着她和他哥哥的名字——“欧阳.浅”。
门外,欧阳轩靠着着自行车车头,一脚放在踏板上,一脚支撑在地上,瞧着屋里风风火火的钱浅,唇角挂着笑。
这样的人生也很充实很幸福。。有没有?!
钱浅风风火火出来的时候,已经拿上弹弓,带上了几根用戳轮胎的针了。
钱兰秀回来的时候,便看到钱浅和欧阳轩风风火火地出去,招呼都没有跟她打。
“欧阳轩,小浅,快吃饭了,你们还去哪儿?”
钱兰清去小诊所打完胎后,一直住在钱浅这里。
偶尔给钱浅他们做做饭,缝缝衣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儿。
“他们这是要去哪儿啊?”钱兰秀回头问妹妹。
“我也不知道啊!饭都快做好了呢!”钱兰清郁闷地道。
在钱兰秀和钱兰清说着话儿的时候,钱浅他们已经到了司马眉家的楼下。
此时,钱致强已经没有在楼下,院子里只有一辆摩托车。
不过,楼上的窗户拉着窗帘,隐隐透着灯光。
“大白天的拉着窗帘,点着灯……”
非奸即盗吧?!钱浅从欧阳轩的后座跳下来,便去院子里,给那辆大幸福250的轮胎放气。
欧阳轩站在院子外放哨,楼上的开始讲浪言浪语了。
欧阳轩把自行车放到一处,把弹弓递给钱浅,他从地上捡起几块小石头。
钱浅拉开弹弓,朝着楼上还微微亮着灯光的窗户,“啪”一声,石头敲击着玻璃的声音传来。
“谁啊?”有人拉开窗户,探出头来。
这人真是她家油头粉面的叔叔——钱致强。
钱致强一伸出脑袋,钱浅和欧阳轩便躲到院子墙下了,所以,钱致强左右看了看,没有人……
“哪个王八蛋!”钱致强愤愤地叫了一声。
钱致强的话一落,便接着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大概是哪一家的孩子路过,顽皮了!”
钱浅把头抬了抬,她还看到她叔叔站在窗户口的背后露出一张浓妆艳抹的少妇脸。
那不就是先前在院子里,摩托车旁跟他聊天的吗?!
“我就怕那个母老虎回来!”钱致强回头,道。
“你家母老虎?放心吧!她还在三华街打牌,正热乎呢!会舍得回来?”
“我就怕那两个小兔崽子也回来……”钱致强又道。
“你家那两个,一个在老娘的KTV蹦迪,一个不知道在哪儿混,会回来?”
那个女子说着,还抽出了一只香烟,点上。
“司马眉在三华街打牌?”钱浅和欧阳轩相互望了望。
顿时心领神会!
“走,上车!”
欧阳轩说着,便又推过车。
欧阳轩推过车楼上也关上了窗户,又开始你侬我侬。
钱浅手中的弓弹一拉,“砰”一声,玻璃的碎裂声传来。
接着就是钱致强的一声怒吼:“哪个王八蛋?”
他的窗户一开,欧阳轩把自己手中的石头丢了出去。
就听得,钱致强的愤怒声,变成了“哎哟”一声痛呼。
似乎哥哥手上的石子扔中了钱致强!钱浅偷笑。
“咱们现在就去三华街!”
钱致强推着窗户,捂着额头,就看到两个孩子骑着自行车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