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外婆和外公都不会说,因为,他们一直瞒着她。
给她营造一个她从小就生活在这个城市,生活在外婆家里的感觉。
她虽然不记得从前,但是,她知道她很少来过这个城市,这里也不是她从小生活的家。
外公外婆的日渐老去,和苍苍白发,她只要的是给他们两位老人更好的安慰,而不是,让他们更加的艰辛和憔悴。
所以,她都不告诉他们,她知道些什么,明白什么……
甚至也偷偷把那把这座院子的钥匙给藏起来,就犹如把弹弓握在手心,不让外公外婆发现一般。
嗯,她醒来的时候,出院的那一天外公把她的书包和衣袋都给扔了!
说,那不是她的东西!
虽然已经失忆,但是,钱浅却是十分清楚,那一定是她的东西。
只是,她瞧着外公情绪激动,样子很怨恨,她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帮着扔,就是在扔的同时,她把钥匙和弹弓给拽手里了!
最后,外公失态地哭了,她静静地安慰:“外公,这一切都会过去的!我这不好起来了?妈妈也会好起来的!你和外婆呢?也会更好的!以后,咱们一家人都会好好的!”
外公抱着她头,说:“小浅浅你以后要听话,你以后不能学你妈!抛下你外公和外婆,不要你外公和你外婆!”
老人家那老泪纵横的模样,真真让人心里发酸。
钱浅一边帮着外公擦眼泪,一边说着:“妈妈即使躺在床上了,这个家还有我!”
是的,她要撑起一个家!
一个即将崩溃的家!
一撑就是那么多年,马不停蹄地撑着,奔跑下。
从来没有停下来歇一歇,也没有空回忆过去的过去,让自己想什么……
因为,她知道,她现在没有空伤悲,也没有空悲痛过去,眼中只能有未来。
向前看,向钱看!
钱浅的这座院子以前还算是个好房子。。好位置。
因为以前,前面不远处就是三医,她这房子还能租出去当饭店,当面馆。
来医院看病,来歇息吃饭的也不少。
在那个时候,钱浅也赚了一些小钱钱。
咳咳,当然,是依然还不够花的那种!
后来,三医搬到新院区去了,这里就空荡荡了!
再加上近年来,这里成为政府规划拆迁区,不少的居民都搬走了,就她和几家不信邪的钉子户还在。
嗯,别人还住着是因为要赔偿,要诉求拆迁费多少,她住这里,不是房东要她当他家的钉子户,而是因为,她不用交房租。
自从她拿着钥匙,偷偷跑来这儿打开房子的时候,这里就没有主人!
除了她,还是她!
先前她也不敢把这房屋租出去,或者自己经营,只敢偷偷收拾一下,晚上守护母亲的时候,外婆来了,她过来住住。后来,渐渐地,胆子就大了!
她开始把房屋打扫出租,把房租整修当店铺。
前几年,还是靠着这店铺赚了一点钱的,后来,三医拆迁,外公的肺癌查出来,外婆便卖房屋,还握着她的手说,她想着她外孙未来是有出息的!而不是一个打工的孩子!
外婆说,就是她母亲,以前也是一个设计学院的大学生!
于是,钱浅就答应了外婆,她一边打工,一边读书。
前几年,她也是一边打工,一边上学的。
后来,她厌烦了那些学校的各种费用,然后,读书又次次不及格,偶尔学校还要找家长什么的。
她就开始只打工,而且还打多份工,外婆和外公要看她出息,她就寄钱回去说,瞧,她学习好了,这打工的工资也高了!
为了让两个在乡下的老人相信,她还会在淘宝上买各种各样的奖状,打电话的时候吹嘘一下。
去母亲的床前捏着状纸,念叨着:妈妈,你的儿女又出息了!
钱浅常常想,也许是母亲知道,她其实一点出息也没有,所以,母亲才一直不睁开眼!
为此,她想着,假如她赚了很多钱,她就真的开始出息,学文化,考文凭,当个博士生!
现在才三点多,外面还是朦朦胧胧的。
雾气很大,透着迷迷蒙蒙的样子,连不远处的人影也只能影影绰绰。
好吧!不远处有好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往这边来。
钱浅掸掸衣裳,回头把院墙的门带上。
当,那几条人影渐渐有些清晰的时候,她捡起几块小石头,拉开弹弓——
“嘭!”
“谁?”
迷雾中有人叫了一声。
钱浅把身子往后一退转道墙角,又拉开弹弓。
要说钱浅什么技能最好?!
不是会裁缝,会自己做衣裳,而是,她出神入化的弹弓。
准确率百分百,要打东,绝对不会向着西!
这一手犹如与天而来的技能,让钱浅在这个十年里,都能够很安坦地生活。
不怕被欺负,不怕被吃亏……
虽然,一直在有人要欺负她,有人要让她吃亏中生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准确地说,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