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又可怜失落,周氏一直对乐娴颇有微词,觉得她心慈面软分不清亲疏,如今听她这般说,倒也觉得可怜,更打消了仅有的一丝怀疑.
乐娴又道:”不是我爱搬弄是非,只是二婶待我不错,我听到了这样的话,若隐瞒着不说,实在心里不好受.二婶若怪罪,权当没听过这话吧.”
从二房搬弄是非出来,杜妈妈扶着乐娴尽拣僻静处走,褚玉苑本就挨着碧湖,这会太阳正大,是以也没有人看见一行人曾去过蔚蘅院.杜妈妈脸上挂着笑意,不住口地称赞乐娴:”姑娘真是聪慧过人,咱们老夫人交代要隐忍,姑娘照做不误,却不声不响给萧乐妤树立了一个敌人.”
乐娴显然很受用,浅笑着道:”周氏虽然愚蠢但气量狭小,必不会跟顾氏罢休.她也不想想,若顾氏当真要跟她计较,想要这管家权,父亲还能由着她蹦跶这么多年吗?我听外祖母的话,外祖母说的不错,若不能将敌人一口咬在咽喉上,就应该蛰伏隐忍,静待时机,不过我也不能让萧乐妤闲着想办法对付我,且给她找些事情做吧.”
她柔美的五官有些惘然,忽然问杜妈妈:”妈妈可曾见过我母亲?”杜妈妈一愣,露出回忆的样子,轻叹道:”怎么没见过?奴婢曾经也是伺候过老夫人的,那时候大小姐还没出嫁,真真是明珠仙露,仙子落尘.”
乐娴有些激动,”我母亲是怎样的人?”杜妈妈微诧异,”姑娘没问过老夫人吗?”乐娴伤感地道:”一提起我母亲,外祖母就伤心不已,我不想看到外祖母那般痛不欲生的样子,已经很久没提起母亲了.”
杜妈妈了然地点点头,续道:”大小姐是个敏感纤细的人,善良得连脚下蚂蚁也不忍踩死,当年与大司马的婚事,其实大小姐是不愿意的,可国公爷做主,大小姐没法子,婚后总是郁郁寡欢身子也渐渐不好,才会生下姑娘没一年就去了.”
乐娴清澈见底的眼中泪光闪烁,却又倔强地不肯落下,”母亲太软弱了,若是我既不肯嫁,便要抗争到底,断不能甘于命运,任由摆布郁郁终生.”
晚上还有一更,大概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