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湛亥忙打圆场,“呵呵,说开了就是了,母女俩哪有隔夜仇?曜儿和宝庆还穿着湿衣裳呢,先回去换衣裳瞧太医吧。”
宋皇后却深觉事情蹊跷,”不急,皇上,咱们着急先过来,带着干净衣裳肩舆的人也快到了,等等吧.”
闻听出了事,他们那里等得及传轿辇,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的,说话间的功夫抬着软轿肩舆拿着梳洗衣物的宫女内侍也都赶到了,文茹连忙扶了宝庆上二楼去换衣裳梳妆,大皇子便去了三楼.绿竹和乐娴浑身湿透便也跟着上去了.
趁着这个空儿,宋皇后连忙问道:”好端端地喂鱼怎么会栽进水里?安城,你和曾小姐就在左右,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宜君心中有鬼,面上却是受了惊吓娇怯怯的模样,”回皇后娘娘,公主心切,身子探出去太远了,收不住脚才栽了下去的,我伸手就抓她,就只抓到了这一截丝带.”说着她眼眶含泪地举起手来,果然指间抓着一截翠绿的飘带.
宋皇后语塞,安城没说话,垂泪不语,心里却有些疑惑.当时她们三人站在一起,宝庆虽然因为看到墨鱼高兴之余探出身子去瞧,也不至于会栽下水啊.但有些事情没有证据是不能乱说的,在宫中生活多年,这个道理她十分明白.
宋皇后暗忖只能私下等会问宝庆了,她其实也有些疑心是有人下黑手,要不然怎么偏偏是自己的子女出事呢?可这样的事情若没有人目击,是不能乱嚷嚷的.
宝庆几人换了干净衣裳,重新梳妆下楼,出了这么大的事,谁也没了玩性,便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跟着随后而来的仪仗肩舆一起回去大殿.
途中经过之前的绿竹精舍,却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动静.乐妤意外地和疑惑的绿竹对视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她们很快就看到答案了,之前的大殿上,剩余的宫女内侍全都垂着头神色古怪,恨不得听不见殿上嘤嘤的哭声.
宋皇后一眼就看见贤妃满脸得意冷笑地站在台阶上,看着她面前跪着掩面哭泣的安素素,在她的身边还同样跪着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同样垂头丧气.
宋皇后赶在君湛亥开口之前喝道:”贤妃,就算安大小姐冲撞了你,也不必如此小题大做吧?!”
贤妃却一声冷笑,美目闪着幸灾乐祸的光芒,”皇后娘娘,臣妾哪有这个面子?就算安大小姐有什么冲撞,也不过是笑笑罢了.安大小姐这个模样,可是另有原因.”
宋皇后从贤妃并不恭敬的语气里听出了不对,心中咯噔一下,仔细打量着安素素,却心中越来越惊疑不定,再看那男子,竟是程陵钧,两人虽然衣着完好,却都发丝蓬乱,脸颊潮红,不由惊怒地退后了一步,有些不敢置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中诸人已经在窃窃私语,君湛亥沉声问道:”程陵钧,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他话里的怒气谁都听得出来,一时殿里人声俱寂.在难堪的沉默中,还是贤妃冷笑道:”还是臣妾来说吧,大皇子和宝庆落水,皇上和皇后先行一步,臣妾就想着吩咐人打点一切请好太医,这才耽搁了一些时辰,等抄近路路过绿竹精舍时,竟听到了些羞于出口的声音.又见到一个小宫女在外把门,见人来撒腿就跑,臣妾这才察觉了不对劲,令人按住那小宫女,推开门后便看到安大小姐和,和程王府的二公子,哟,那场面真是不堪入目,污秽之极!”
贤妃性子如炮仗,一番话说得又快又干脆,宋皇后想拦都拦不住,顿时殿中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惊呼,无数或惊讶或鄙夷或嫉妒的目光在安素素和程陵钧面上扫来扫去.安素素早羞得掩面无地自容,只埋着头装鸵鸟,浑身都在颤抖.程陵钧白净的面皮涨红,眼神中透出绝望.他接到安素素的传信,想来想去还是去见她,却没想到一见面安素素就主动投怀送抱,还在屋里燃了暖情香,两人这才滚做了一团,行了那共赴巫山云雨之事,却不料被贤妃撞破.
君湛亥气怒非常,皇后还想要安家的女儿做大皇子妃,就这个德行,如此水性杨花,有什么资格?!还有这个程陵钧,真是绣花枕头,虎父犬子,丢尽了程王府的脸!
宋皇后脸色惨白,摇摇欲坠,被宝庆和安城眼疾手快扶着坐下,心里却已把安素素斩了十七八段,这个贱人!同时她心里也生出了从未有过的惶恐,怎么会这样,自己接二连三地失利,这其中到底是谁在作怪!
事到如今已经收不了场了,但宋皇后还指望着两人是为人所陷害,不得不勉力咬牙道:”素素,你别哭,有什么委屈跟本宫实说!若是有人害你,本宫定然为你做主!”
谁知安素素却放声痛哭,边哭边抽泣道:”皇后娘娘,我和表哥是真心相爱的,求您饶了我们,成全我们吧,求您了!”
这一句如晴天霹雳又如狠狠一耳光扇在宋皇后脸上,宋皇后咬紧了牙,满眼都是愤怒和失望,定定地看着安素素说不出话来.
诸人先前也有不少人以为其中有隐情,安素素和程陵钧又不傻,定然不会公然在宫中****,竟是谁都没有想到安素素竟然直言不讳,半句都没有含糊,竟直接认了.顿时引起哗然大波,无数人眼里都兴奋地谈论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程陵钧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