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说话的还没感觉有什么,一旁的付子修却是听得快要哭出来了:“女侠姐姐......你......你说得太好了!”
这可弄得季音有些难为情了,连忙摆手道:“害,话是这么说了。我虽然没有爹娘,不过我却遇到了这世上最好的人。”说到这里,她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了那身熟悉的红衣:“他带我回家,授我武功,护我周全。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会永远站在他身边。”
付子修吸了吸鼻子:“女侠姐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夫子说过,滴水之恩都要以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你放心,我也会永远站在你这边的!”
季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上次不是还说要闯荡江湖吗?怎么现在连家门都出不去了?”
“唉,一言难尽啊。”付子修叹了口气:“刚下船就被老爹的人逮回来了,打的我在床上躺了五六天。要不是祖父拦着,我估计躺上一个月也好不了!”
季音还想问些什么,马车却缓缓停了下来:“小少爷,季姑娘,我们到了。”
东豫城几所有名的皇亲官家府邸,季音倒是都有幸“拜访”过。比如富丽堂皇的尊宣王府,低调静雅的贤安王府,再比如品味独特的永逸王府。
付府很大,竟是比这三位王爷的府邸还要大上几分。不过搭眼一瞧,府内的陈列摆设并不算奢华,甚至可以说有些普通。
但一路上随着付子修的介绍,陇西的玉石,司夏的瓷器,摆着的挂着的,甚至连脚底下踩的毯子都是邻国极为稀有的贡品。
季音咋了咋嘴,心中默道:不见圭角,深藏若虚。
“走吧女侠姐姐,我带你去见我老爹!”
付家长子付翊,季音曾听叶辰提起过。虽不比他老爹那般景星麟凤的人物,但却也是中人以上,磨而不磷,涅而不缁。
“老爹,我带女侠姐姐回来了!”
别看一口一个“老爹”的叫着,季音却明显能感觉出付子修是有些害怕他父亲的。
然而出乎季音意料。她本以为能让付子修怕成这样的,会是一位模样极为凶悍,脾气极为暴躁的父亲。可付翊却完全与之相反,身长玉立,目若朗星,任谁看了不称一句‘慈父若此’。
她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行了个礼:“小女季音,问伯父好。”
付翊笑道:“好,果然如子修所说,是个模样俊,懂礼数的好孩子。”
说罢,他起身,缓步走向季音,再开口时声线却是有些发涩:“我家栀年若是还在,应该比你还要长上四五岁了。”
季音顿时回想起末名派石洞内的冰棺中,付栀年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她的父母若知道自己捧在手掌心的女儿成了那副模样,不知该是作何感想?
付子修立在一旁,盯着内殿打量了半天:“对了,娘呢?”
“同国公夫人打牌九去了。”付翊揉了揉眉心:“客房我已差人收拾好。子修,你带季姑娘过去,安置好后,去见你祖父一趟。”
左相家的客房果然比客栈好了不知多少倍。房间整洁明亮,安静宽敞,明显能看出付家对待她这位客人是极为上心的。
季音本也没什么东西要整理,只是将胡搅与蛮缠收了起来。
“女侠姐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见爷爷?”
左相付朝,那日在“千秋宴”上她曾远远瞧过一眼。虽年岁已大,但身姿挺拔,精神矍铄,仍能看出是人中龙凤,威严不减。
也对,毕竟是能一举揭发镇元将军叛国谋逆的忠勇之士。既是国之英雄,如今到人家府上做客,于情于理都该亲自拜访。
不过,千秋宴之事......
走了几步,季音终是忍不住低声问道:“子修,你祖父......是不是与那位昌平长公主关系不佳?”
“不是不佳。”付子修也压低了声音:“是极差。”
季音不解:“为什么?”
付子修摇头:“不知道,从我记事起,他们的关系似乎就是这样。”他顿了一顿:“我曾问过爷爷,但他却笑着含糊了过去。后来我实在好奇,就打听了一些小道消息,好像......是与先帝那位病逝的淑妃娘娘有关。”
“淑妃娘娘?昌平长公主的生母?”
付子修接道:“没错。但我实在想不通,爷爷能与深宫里一个女人扯上什么关系呢?”
季音思索片刻,猜测道:“说不定是在她入宫以前发生的事?关于这位淑妃娘娘,我也听过一些传闻,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会不会是你祖父......”
“不会不会!”付子修连忙摆手:“这位淑妃娘娘如果还活着,估计跟我老爹差不多大,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不过我倒是觉得......可能跟另外一个人有关。”
“谁?”
“镇元将军。”
十二年的惊九之案?季音来了兴趣:“为什么这么说?”
付子修一脸惊讶:“女侠姐姐,你竟不知道?据说淑妃娘娘在入宫前,曾是镇元将军的心上人!”
话音未落,两人已是来到了一间装潢大气的书房内。
付子修冲着桌前正在